七月,正值暑假前夕,酷暑難耐的時刻,使盡渾身解數散發着灼熱能量的炎日高高掛在遙遙東方,茂盛的梧桐樹下,斑駁的投影透過明亮華麗的落地窗投射在一張張雪白的試卷上。
窗外的蟬鳴不斷,熱氣騰繞,窗內筆尖沙沙,氣氛詭異。
端坐在寫着「嚴肅考紀,端正考風」八個大字的墨綠色黑板下的黑髮女人,身穿黑色及膝羽絨服,雙手環胸,隱藏在厚重鏡片後的一雙三角眼正不斷的瞄着下方正襟危坐,奮筆疾書的考生。
順着老師的視線看下去,你會發現這個考場的考生幾乎清一色的穿着厚重的黑色羽絨服,再看他們的表情,竟然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只不過,有那麼幾個考生的眼角,總是時有時無的朝着一處瞟着,眼中充滿了恐懼的神色。
那是一個靠着落地窗第一排的位置,在那張同樣放着一張雪白試卷的桌子角落上,儼然擺放着一個小型的相框,而那相框裏,是一張抿着嘴的清秀男生的黑白照片。
在那相框的下方,一支正開放的嬌嫩欲滴的白色菊花躺在桌子上,而在那支菊花一側,一隻白皙纖長極為好看的手正悠閒的轉着鋼筆,而手的主人,此時正仰着腦袋,嚼着口香糖,盯着桌子的前方不時的點點頭,表情悠閒,卻又說不出的詭異。
在藍海大學,有一個眾所周知的著名考場。
此時,在這個著名的考場之中,一名面容清秀,臉色發青,眼圈發黑,眼窩深陷的男子正站在靠窗第一排的桌前面露哀求,失去眼珠子顯得極為陰森恐怖的眼眶子正盯着一名女子不斷的張嘴說着什麼。
仔細看過去,還能發現他的身上凝結着一層薄薄的冰層,一圈圈寒氣縈繞着他的四肢,窗外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竟是直直的透過他身體穿了過去。
這名清秀的男子正是那黑白照片上抿着嘴的男孩,而他盯着的女子,正是整個教室里唯一沒有穿黑色羽絨服,一臉悠閒淡定的王藍君。
「大師,救救我吧,我兜兜轉轉在這個教室已經整整一年了,無論我怎麼走都走不出這個教室,我知道你是陰陽師,求你帶我出去吧!」清秀的男子不斷的哀求着王藍君,嗓子甚至有些沙啞了。
男子叫趙遠明,是海藍大學以前的一名學生,也是除了王藍君以外唯一一個沒有穿黑色羽絨服進入這個考場的學生。
很顯然,他已經為他的魯莽行為付出了代價,那就是最為寶貴的生命。
那也是七月的一天,他就坐在王藍君所在的這個位置上,一場考試就要接近尾聲,就在他為自己打破詛咒而洋洋得意之時,倆條青白色的胳膊悄無聲息的搭上了他的脖頸。
那是倆條極為細長的胳膊,柔若無骨,卻韌性十足,順着他白色襯衫的衣領便伸進了他的衣服,攀附上了他的肢體。
那胳膊不斷的纏繞着他的身體,一寸一寸划過他的肌膚,極為渴求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溫度,青白色的胳膊不斷的延伸着,卻始終看不到那胳膊盡頭的頭顱。
就在趙遠明感到絕望之時,那青白色的雙臂終於緊緊的裹住了他的整個身體,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大的青色的蛹,一道沙啞卻又乾澀的聲音聽不出男女,就那麼輕飄飄的從他的耳邊竄入他的頭顱,拉緊他的神經。
「你的身體好溫暖,來陪我好不好,來陪我好不好——」
「好,我來陪你。」不知怎的,在絕望之中的趙遠明聽來,那聲音好似是這個世界上最具吸引力的嗓音,他甚至覺得不答應他便會生不如死,於是很是乖巧的便點了點頭。
就在他點頭之後,在場的所有考生便看到了令他們永生難忘,頭皮發麻的驚悚畫面。
坐在第一排的趙遠明本來就是全場考生關注的所在,此時見微微顫抖着的他平白無故的說出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語,正心臟緊張之時,眾人驟然就見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絕望至極的膽寒神色來。
緊接着,在場的所有考生便驀地聲嘶力竭的尖叫起來!
只見趙遠明的身體以一個極快的速度乾癟下去,原本充滿生命力的年輕小伙富有彈性的肌膚生生的由白轉黃,繼而失去血色,突然就像漏了氣的氣球一般,一寸寸的凹陷了下去,耷拉在陡峭的骨架上。
那一雙靈動的眼珠子更是突然從
第一章 詭異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