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是找他治病的?倒不巧了,今天你怕是請不到他。」
岳箏心內稍疑,月無人本就不好請的,這個老大爺需要這麼強調嗎?「不是的大爺,小女子只是有些藥材想買給他。」
便有另一個白鬍子的道:「他從不收藥材的,一開始咱們村裏的人覺得他是大夫,都常常尋些草藥送過去。不過人家是神醫,連個面都不見的。」
幾個老頭兒臉上都顯出嘲諷的神情。
岳箏笑了笑,又道:「沒關係的,請大爺跟我說下他家的方位,小女子想過去試試。」
白鬍子便也不多說,便伸手指着東邊的一個鄉路,道:「你順着這條路一直走,遇到兩個彎均朝右拐,盡頭處的一個草房子籬笆院兒就是了。」
岳箏聽了倒更不解了,月無人怎麼也是一個口傳在上層貴婦中的神醫,竟也竹籬笆院兒!
跟幾個老大爺道過謝,她便順着東邊的路走了。
卻聽見後面幾個老頭兒的議論聲聲:
「這小娘子來的也不是時候,月家這時可正熱鬧着的!」
「打從兩年多前月家搬來,咱們村里什麼時候少過熱鬧?」
「我看這姓月的小子這次是活到頭了,府君家過來求治硬是不醫。真把人逼急了,一家子不都得進牢裏去?」
「也不一定,前年王府里的人也過來求醫,到後來不也什麼事都沒有?」
「那哪能一樣,這次府君家的大小子可是性命關頭。他一個人家姓張就不給治,這是什麼道理?」
岳箏走的遠了,依稀仍能聽見幾個老頭兒的對話。
果如幾個老頭所言,月家此時正熱鬧呢。
她走過去,竟然只看見一群圍着的人。老大爺所說的籬笆院兒,只能在人縫中瞥見一毫。
岳箏擠進人群,只見一個身着杏衣寬大羅裙的婦人跪在籬笆院兒的最前頭,身後丫頭婆子跪了一大堆。
而遙遙地看那籬笆院兒,卻並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樣。花籬扶疏,爬滿了鴨掌葉的藤蔓,三三兩兩的點綴着幾朵淡紫色的喇叭花。
花兒微微搖曳在風中,與鬧哄哄的人群對比鮮明。
籬笆院內,矗立着三間小草房。房子卻也只是茅草結頂,此時木門打開,遠遠地能看見裏面奢華的裝飾。
草房前面有一藤椅,一個白布直裰的穿着簡單的男子正蓋着扇子躺在上面。
岳箏甚至能看見,那人正悠閒的晃悠着與身上粗簡裝扮極不相稱的青絲雲履。
這座籬笆院兒的主人,同那花籬上的喇叭花一樣的悠閒,似乎同這嘈雜的人群,甚而說人世隔絕開了似的。
岳箏疑惑,那男子怎麼能對這麼多跪在門前的人做出毫不相關的姿態?
他有救死扶傷的醫術,就這麼攬技以傲人嗎?
她正想着,看見那男子抬開面上的扇子,擺手讓立在他身邊的一個女子俯身傾耳。那女子受了話,點了點頭,便朝門口走來。
外面的這些立時轟動了。
「難道這月大夫看府君太太懷着身子還在這裏跪一大上午,發善心準備破例救人了?」
「我看是讓他那藥奴來嘲笑人是真吧。」
岳箏清楚地聽見身旁兩個女人滿含嘲諷的聲音。
跪在那女子身後的一個僕婦這時忙上前扶住,興奮地說道:「小姐,小姐,月神醫派人來了,咱們家小公子有救了。」
杏衣女人不住地點頭,抬手擦拭臉上的淚珠。
卻見那女子打開籬笆門,朗聲道:「張太太,我們先生說,若是您能把你家公子改個姓,先生可試着一救。其實我們先生也頗不忍心,但偏偏你們怎麼就姓張呢?」
此話一出,四周靜了三靜。
剛才那僕婦一口呸了過去,「月無人,你也別太目中無人了。我們小姐一直說對你這樣的神醫要以禮相待,昨天晚上我們直跪到三更天,今早天不明就又來跪着。就連我們家老爺,也給你直直地跪了幾個時辰,你竟能說這麼不是人的話?」
岳箏聽見旁邊的人也你一嘴我一嘴道:
「可不是,那可是咱們府君大人啊。昨天晚上就跟着府君太太跪在這裏,好像才走不久呢。」
「大人怎麼把太
054 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