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還留在鏡湖城有什麼意義?凝淵側頭仔細想了想:「大概是還有一場戲沒有看到,我還是等檀青月和明誠至的決鬥完成之後再決定行程。」
找到了可以留下的理由,凝淵開始考慮自己的身家夠不夠支撐三個月。鏡湖城是一等一的大都市,生活壓力很大很大。他需要找一份工作。
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的遭遇依舊是可圈可點,圈圈叉叉到了極點。
「什麼?不招沒有證的廚師?」
「可笑?你居然讓我去洗盤子?」
「啥叫小白臉!士可殺不可辱,你給我等着!」
市場行情很差啊!偌大的鏡湖城,居然找不到一個能讓凝淵安身立命的地方。昨夜還有錢住客棧,今日在怎麼辦呢?凝淵望着空空的錢袋發愁。
「早知道我就該抱着檀青月的腿哭訴,老婆我錯了,不要趕我走。回過頭想想,慕容秋死後我都在她家住了十六年。越女殿財大氣粗,我住個一百六十年也不成問題。」他暗自吐槽:殺上萬丈冰原的事情要容後再議,我還是想想如何籌集前往那邊的路費吧。
被現實挫敗的凝淵漫無目的走在街上。
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凝淵定睛望去:沒錯,正是明誠至明大公子。
他摟着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大搖大擺的走過來,看見凝淵的時候他一愣,隨即微笑道:「看來我要迴避一下。」明誠至的笑容平和從容,一點沒有當初的戾氣。
看見明誠至從過往的失意中走出來,凝淵的心沒來由地一沉:雖然明誠至抱着兩個女人,像是剛剛花天酒地完。他的心靈、氣勢卻是圓滿得找不到一絲破綻,隱隱還有向上攀升突破之勢。
唯有極於情者,方能極於劍。明誠至忘情求劍礪心證道之路走得無比通暢。
若是對上幾十天前初次見面時的那個明誠至,凝淵還能輕鬆取勝。
而如今這個脫胎換骨的明誠至,凝淵已經沒有必勝的把握。他暗自心驚:不好!照這樣下去檀青月會有危險!她剛剛因為自己而遭遇心魔,心境和氣勢只會一天弱過一天。
面對明誠至日益高漲的戰意,凝淵不能不擔心檀青月的安危。他心念電轉,臉上卻不動聲色道:「這裏非是亂花藏,想請不如偶遇。明公子為何不能請我喝一杯?」
「居然敢提這個要求,我倒是小看你了。」明誠至微微一愣,隨後大笑道:「燭影樓,我請客。我們不醉不歸。」
得到對方的爽快回答,凝淵心下的憂慮更深了。他不動聲色點頭道:「明公子果然夠爽快,請!」
燭影樓是鏡湖城最高檔的酒家,一般人是消費不起的。整個鏡湖城也就世家大族、越女殿的內門弟子能偶爾來一次。
四人來到到燭影樓前,明誠至身邊的兩個女伴很乖巧的告退,只留兩人一同登樓。
選好一個包間,待酒菜上齊後,明誠至揮手趕走殷勤伺候的夥計。
他盯着凝淵道:「師妹的計劃看來你是全盤知曉,不然也不會來找我喝酒。」
「沒錯,我第一天醒來的時候就知道了,事出反常必為妖。」凝淵坦然道:「反倒是明公子你明白得太晚!無端把我視作對手。」
「哈哈哈哈哈,若無檀青月,我想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明誠至放聲大笑,對過往的黑歷史一點也不在意。
凝淵糾正道:「錯了,若無檀青月,你我走在路上撞見了。恐怕明公子都不會正眼瞧我一眼,好朋友更是無從談起。」
「我喜歡有自知自明的人,你叫我來不是光為了喝酒吧?」明誠至淡淡道:「你不甘心繼續當師妹的磨刀石,想求我救你一命?」
凝淵不說話,他拿起筷子將桌面上的菜依次夾了一筷子細細品嘗。
明誠至也不追問,冷眼看他所做的一切。
待凝淵吃過全部的菜色後,他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燭影樓的菜式果然名不虛傳,很久以前就聽說過,今日總算得償所願。」放下酒杯後,凝淵又似想起了什麼:「真是失禮,我還沒有回答你的問題。」
「現在告訴你,我的回答,不是!你猜錯了。」凝淵把玩着桌上的酒杯淡淡道:
「來找明公子的原因,
第十五章凝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