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輝怔怔看着莫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莫菲又道:「大伯,大伯娘,大堂兄,是覺得我們二房好欺負嗎?奶奶,是覺得我們二房不是人嗎?現在起,就是這樣,我們二房要是受了你們一點委屈,我馬上還給堂兄與菊花。菊花挨打大伯娘尤知心疼,菊花打我家黑娃多回,我娘的心疼哪個又知道。從現在起,你們要讓我娘心疼,我有得是辦法讓大伯娘與奶奶心疼,或者,再加上兩個嫂嫂一起心疼……」
她的聲音並不清脆,卻帶着利,如同刀刃之音,聽得眾人毛骨悚然。遠處的胡氏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抱緊懷裏的幼女,又後退了幾步。
莫菲此時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曾經的中洲大陸上那些凡人家族斗得個你死我活,她耳聞卻不以為然,血親相鬥,哪有贏家!
現在她也是與他們一樣的人了!
她的目中淚光點點:「大房二房本就分了家,既是分了家,那從今往後老死不相往來!」
王老頭驚道:「喜鵲!」
「天……天……天不收了這個妖孽去!妖孽,妖孽,把她綁了燒了!」喬氏吼出一句。
突然間,趙氏哭起來,她從來沒有這樣放開嗓門哭過,一聲出來,後面的痛哭止也止不住,她撕心裂肺地哭着。
她穿着破舊的衣裳,十年的衣裳,從新到舊,打滿了補丁,她的頭髮些微的凌亂,她的眼裏滿是悲傷,她放聲悲哭着,她的哭聲穿雲裂石,壓住了這個院裏發生的一切,所有的委屈都比不過她此時的哭聲悲傷!
有人在門外拍着院門,大聲吼道:「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
趙氏一邊哭一邊說道:「公公,婆婆,我自嫁過來後,二十多年來,自問恪守本份,你們二老的話從沒有過半點忤逆,對大嫂與大伯兄也是恭敬相待,對相公更是體貼關懷,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們要這般恨我們,大伯兄那一拳是想要喜鵲的命!喜鵲不到十三的小姑娘,大伯兄是想要喜鵲的命!到底是為了什麼?!王家大房的門被拍得更響了,有人在外高喊:「快去叫村長,快!出人命了!」
大門被人用力的捶拍起來!
永亮抱着黑娃撒腿去開了門。門外擠着的人群一窩蜂似的涌了進來……
趙氏似入無人之境,悲聲哭問:「婆婆你要燒死你的親孫女?到底是為了什麼?!哪個敢動一下我的喜鵲,信不信我那死鬼男人從地底下爬出來!他要爬出來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