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女士,你疼愛女兒的心情我理解。」方繼說道,「但是我對少爺的心情,未嘗不和你一樣,他是我的少爺,從小照看他長大,就如同是我的兒子。」
田玉安突然暴躁起來,整個人掙扎了一下,掙扎之間居然露出了身上拴着的繃帶,居然是直接綁在了椅子之上,田玉安暴躁的瞳孔中充滿了惡意,惡狠狠的盯着方繼,如同一個虎崽的母獸。
「我不許你們傷害她。」即使掙扎將她的胳膊勒出了血痕,田玉安也沒有任何痛呼。
「請你放心,田女士。」方繼對着暴躁的田玉安彎了彎腰,「她對少爺很重要,也就是對我很重要。」
「為什麼是那孩子?」田玉安說道,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們這般平民,如何攀上你們這棵大樹!」
「世界上總是有很多巧合。」方繼默默的說道,「這也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天徹底亮了起來,程銀銀打理好自己的着裝,將頭髮整齊的束在腦後,並且安靜的做好了今天所需要的飾品。
來到了少爺的房間,在進門之後,看到的第一眼少爺,就是已經清醒的雙眸,比起往常更加差的臉色,眼下的烏青仿佛更加重了一點,程銀銀猜測估計昨天晚上方燃陽並沒有睡覺。
「少爺,需要沐浴嗎?」程銀銀抱着手裏的衣服,彎下腰問道。
「……」方燃陽偏了偏頭,程銀銀會意,到了浴室中打開水閥,調整水溫。
拿起準備好的絲巾,綁住了自己的雙眼。
方燃陽站在浴室之中,水流衝過眼睛,甚至都沒有完全閉合,順着眼睛留下來的水珠,一點一點的低落下去,一聲不響。
「少爺,請允許我說幾句話。」程銀銀突然開口,在只有水流的室內顯得有些空曠,方燃陽沒有回話,程銀銀便繼續說道,「少爺,無論您是什麼樣的人,我只是一個管家而已。」
方燃陽將頭髮的向後撥了下。
「少爺,我只是一個管家而已。」作為一個管家,要做的並不是去注意主人是什麼樣,只要沉默,並且在適當的時候,為主人提供其所需要的服務。
方燃陽的動作依舊繼續,然而嘴角卻勾出了一個淡淡的弧度。
「呵……」
輕輕的笑音淹沒在水流之中,程銀銀沒有聽到,又或許是聽到了卻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一般。
無論服侍的主人是什麼樣的人,她只是一個管家而已。
經過一些列程銀銀都已經習慣到自然的流程,程銀銀跟隨着雖然臉色依舊不好但是比起之前清爽了很多的方燃陽來到了餐廳,站在方燃陽的身旁,取過一旁女傭呈上來的早餐放在了方燃陽的面前,便退到後面去。
所有都和以前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變化,程銀銀眼觀鼻鼻觀心,將自己的存在感隱藏到最低。
在少爺進食完畢後,程銀銀將東西放回到女傭的餐盤裏,在女傭離開之後,一直在旁邊的方繼則是將一封信放置到了方燃陽的面前。
程銀銀勉強瞥到了一點,便不再看。
「……」方燃陽抽出了裏面的邀請函。
她就知道,就算再怎麼沿襲貴族的那些怪癖也不可能真的用書信來傳達什麼信息麼,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不過那邀請函,看起來很貴重的樣子。
而方燃陽則是盯着邀請函看了很久。
雖然很好奇,但是作為一個管家的素養讓程銀銀儘量忽略眼前的東西。
「少爺。」方繼此時突然開口,「對方留了口信,說請您務必到場。」
方燃陽把玩着手裏的燙金的黑色邀請函,單手撐着頭,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程銀銀瞥了一眼,上面的字很漂亮,但是並看不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不知道是為什麼讓方燃陽思考了這麼久。
「銀銀。」方燃陽突然開口,程銀銀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方燃陽從來沒有開口叫過自己的名字,讓她有種詭異的錯覺。
然而程銀銀立刻反應過來,說道:「是,少爺。」
「你覺得我需要去嗎?」方燃陽這樣問道,而在一旁的方繼此刻也看向了程銀銀。
程銀銀知道自己此時不應該說什麼,便圓滑的回答道:「少爺應該有所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