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收回了敲着桌案的手指,意味深長的凝視着這個在自己面前伏小做低的男子。
側榻之下豈容他人臥睡,若不是為了一統天下的宏遠,身為一國之君的他何必容忍這個來歷不明之人對自己的決定指手畫腳。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崇光自當全力以赴,為君效忠。」
「有國師相助,朕定當無往不利。」
崇光離開書房後,皇帝看着崇光原本站立的位置,眸光深沉幾分,旋即招來幾名心腹。
「你們給我盯緊了國師的一舉一動,他若是有什麼二心,你們就……」皇帝做了一個滅口的動作,幾人領命退下了。
崇光一揮衣袖,書房裏的畫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嘴角掛上一抹諷刺的笑意,冷笑道,「呵,飛鳥盡良弓藏嗎?與虎謀皮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不過藏匿在遷越國皇宮內的翻天印已經到手,這裏也就沒有繼續呆下去的意義了。」
崇光攤開手掌,不多時掌心上方浮現一方散發着零星光暈的古印。再一抬手,古印已消失不見,崇光闔上眼,瞬息沒了蹤跡。
躲在暗地裏監視崇光的暗衛們正在驚訝於崇光的瞬間消失,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
只見一道金光閃過,躲在暗處的暗衛們紛紛哀嚎倒地,再無聲息。
「哼,簡直是自尋死路。你們這些背叛過我的人都給我等着,待我解開饕餮的封印,定將以這天下蒼生獻祭。屆時,區區一個無念宗又算得了什麼,縱是我想叫天地色變亦不在話下。」
「現在,只差陰陽紫闕還未到手了。」崇光若有似無的發出一聲清淺嘆息,徑自往一處山莊飛去。
宋毓歡感受到了一絲靈力波動,眉心快速跳了幾跳,她擱下手中筆桿,喝道,「敢問是何方高人夜闖我宋府?」
一陣疾風猛地襲向桌案旁的宋毓歡和殷碎,宋毓歡閃身避過,殷碎避之不及被那道疾風捲走出了書房。
宋毓歡暗道不妙,忙跟了出去。卻見殷碎已被一名俊美的不似凡塵之人的男子施了定身咒動彈不得,更是說不出話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她。
「把陽紫闕交出來,我便放了她。」崇光冷冽地瞥向宋毓歡,毫無拒絕的餘地。
「怕是要令閣下失望了,陽紫闕現下並不在我處。」宋毓歡不卑不亢的回答,面上看不出一絲懼意。
「這麼說來,留着她也沒用了。」崇光冷冷一笑,嗜血的目光落在了身側的殷碎身上。
心知宋毓歡不會為了自己冒險的殷碎決絕的閉上眼眸,嘴角綻出一抹釋然悲涼的笑。
眼看着崇光的手掌即將落到殷碎頭頂,宋毓歡頭一次為了安小碎以外的人感到了心慌的滋味,她甚至不忍心去看殷碎嘴角的笑。
「慢着!我雖說它現下不在我手裏,卻也並沒有說我不知道它的去處。」話音剛落,宋毓歡心底也是茫然一片,她竟然為了救眼前的殷碎決定要出賣一直在自己內心深處佔據很大位置的安小碎?!
也許是因為殷碎有着一張和小碎相似的臉,也許有那隻名為蘅玫的狐妖在,小碎必定吃不了什麼虧,又或許她只是太過想念小碎了,為了見她一面,甚至不惜將她拖入險境。
「在哪裏?」崇光冷哼一聲,揮手將殷碎推到宋毓歡面前。
宋毓歡上前接住剛解開束縛還未站穩的殷碎,伸手托住了她的手臂,面不改色地回復道,「陽紫闕現在狐妖蘅玫手上。」
只有離宋毓歡最近的殷碎才能看到她接住自己時,眸中一閃而過的喜悅之情。
你竟也是會擔心我的安危嗎?殷碎只看了她一眼,便匆匆低下頭去,心裏也不知是因窺探宋毓歡對自己的關懷而感到的喜悅多些,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多些。
「狐妖蘅玫嗎?數十年前,本尊費盡心機奪來的陽紫闕被她的丈夫偷走一次,現在又落到了她手裏。也好,新仇舊恨就一併算清好了。」崇光深邃的眸子裏滑過一抹厲色,望着皎皎明月幽幽說道。
而宋毓歡卻被崇光這一席話給驚的愣住了。面前的男子說陽紫闕是他數十年前費盡心機奪來的,而在數十年前,這陽紫闕一直是她宋家的傳家之寶,無怪乎他會來宋府討要陽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