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也來了。
曹永明一進來,就找到了梁健。梁健正與高成漢在一起。曹永明先與高成漢打了招呼,然後問梁健:「梁主席,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梁健心想,這高永明葫蘆里賣什麼藥。這時,高成漢說:「我去那邊看看。你們聊。」高成漢主動走開。梁健看着曹永明,問:「曹總,想跟我單獨說什麼?」
曹永明微微一笑,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最近聽說,省里這幾天要搞一個幹部下河活動,不僅要求各級幹部參加,還要求企業領導也參加,是這回事嗎?」
梁健想這件事雖然還沒正式通報下去,但也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便說:「是有一個幹部下河活動,但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
「梁主席謙虛了。」曹永明笑說:「梁主席是張省長跟前的紅人,又是治水行動顧問,這種事情怎麼會不清楚。對了,梁主席什麼時候有空?18樓的房間可還等着梁主席呢!」
曹永明所謂的18樓自然就是上次那次晚宴所在的七星級酒店的18樓。據說,上面是個茶館,是單獨承包出去的,不屬於那個七星級酒店管理。幕後的老闆,是北京人,不常來。這茶樓是讓一個總經理在管理的。說起來這個總經理,也是寧州城的一個名人,梁健也有點印象,好像還見過一次。
這曹永明可是個老狐狸,剛才故意說要與梁健單獨說話支走高成漢,其實就是想單獨請梁健喝茶。看來,他是知道高成漢是塊石頭,難以攻克,所以想在梁健身上下功夫。梁健不傻,自然清楚曹永明的心理,當即就說:「最近事情比較多,可能排不出時間。要不這樣,等回頭我空下來了,我請曹總喝茶怎麼樣?18樓估計請不起,還希望到時候曹總不要嫌棄啊!」
曹永明說:「梁主席這麼客氣幹什麼。這誰請不都一樣。對了,昨天小宇說看到你夫人了,孩子有七八個月了吧?」
聽曹永明口中提到項瑾和霓裳,梁健心中頓時咯噔一聲。小宇從來沒跟項瑾見過面,怎麼會認得出項瑾,更何況,項瑾昨天好像也沒離開過小區。梁健頓時明白,曹永明這句話的意思,恐怕並不是字面的意思那麼簡單。梁健從來不是病貓,否則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他神色一肅,質問:「曹總,這是什麼意思?」
曹永明果然是老狐狸,見梁健翻臉,臉上依然是毫不變色,說:「我能有什麼意思?梁主席放心,你夫人的身份,我還是知道的。項部長的女兒,就算是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動。」
曹永明忽然將話挑明,梁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緩了些神色,問:「那曹總的意思是?」
曹永明微微一笑,說:「我自然是希望梁主席給個面子,18樓。」
梁健心中有種被石頭壓住了的感覺,有種憋悶的感覺。他本想拒絕,但想到項瑾和霓裳,雖然曹永明說不敢怎麼樣,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些商人,心裏的溝溝壑壑多了去了,梁健不敢冒險。一瞬間的功夫,他心裏就想了很多,想到最後,索性心一橫,說:「行。不過這兩天是真的沒時間。」
曹永明爽快地回答:「好,那就兩天後,到時候我再跟梁主席約時間。」
梁健點頭。曹永明笑了笑,說:「那我不打擾梁主席了。」看着曹永明離開,梁健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這種被人拿住了的感覺,一點也不好。不過,他也不是任人隨意拿捏的柿子,他倒想看看,這曹永明的葫蘆里,到底賣了什麼藥?
兩天後,曹永明果然給他打了電話,約了晚上8點,18樓。梁健先回去了一趟,在小區周圍仔細觀察了一遍,沒看到什麼可疑的地方。可是,他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想了想,他還是給姚松和褚明打了電話。
他離開的時候,姚松和褚明已經來了,讓梁健有些意外的是,黃依婷也一起來了。黃依婷說,她是來看嫂子和孩子的。梁健也不好說什麼。姚松拉着梁健到了一邊,解釋說:「依婷也好,這樣我和依婷一起上去,就可以不用對嫂子說實話,嫂子也就不用擔心了。褚明就讓他在樓下貓着。」
梁健想,也是。原本,他就還沒想好要不要和項瑾說實話,他原本想讓項瑾去北京,但是上次項瑾已經明確表示過,以後不會再留他一個人。雖然這樣的話,聽着或許有些任性,但也很溫暖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