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勸走,得去了才知道。」說完,他掛了電話,然後立馬就通知了小五,將車子開到門口等着。他準備了一下後,跟秘書辦告知了一身後,立馬就下樓坐進了車裏,往東陵縣出發了。
梁健還沒到東陵縣的時候,忽然接到了錢江柳的電話。電話一通,錢江柳就在電話那頭問:「梁書記,我聽說張榮順死了,真的還是假的?」
梁健回答:「真的。我也是中午才收到的消息。」錢江柳立時質問:「那你怎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這可不是小事!」
「你這不是受傷在家休息嘛。」梁健說。
錢江柳被梁健這麼一說,頓時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不太適合,立馬就又緩和一下語氣,又問:「那東陵那邊現在情況怎麼樣?」
梁健回答:「不是很好。我現在正在過去的路上。對了,錢市長要是覺得身體上還可以的話,就辛苦下,去單位里坐坐。」
「好的。那東陵那邊就辛苦梁書記了。」錢江柳說道。
十五分鐘後,梁健的車到了縣政府門外。梁健看到,政府門口對面的電線杆上,拉着一個很大的白色橫幅,上面是鮮紅的大字:「為官不清,草菅人命!」
八個字,在太陽光下,無比醒目,像針一樣扎在梁健眼中,讓他覺得疼。橫幅下,坐着六個人,男女都有,各自頭上綁着白色布條,身上披着麻衣。披麻戴孝,滿臉仇恨,路人來往,紛紛注目。
梁健立馬叫停了車子,走了下去。
他看到對面六個人中,有兩個人是他當初在醫院見過的。一個是大姐,還有個二弟。梁健還記得,大姐叫張大花。這個二弟,叫張二兵。梁健趁着路上沒車,快步跑了過去,站定在那兩個人熟人面前,喊了一聲:「大花姐。」
張大花兩眼微腫,神情憔悴,顯然是這一天也心力交瘁了。她原本低着頭,忽然聽到有人喊她,立馬就抬起了頭,一看,立馬站了起來。
「梁書記,你怎麼來了?」張大花的態度雖不算很好,但也還不算凶神惡煞,也沒有要衝上來興師問罪的意思。看來,她也是念及了當初醫院裏梁健的誠意。
梁健先是給張大花鞠了個躬,說:「對於張大叔的事情,我很抱歉。還請您節哀。」張大花沒攔他,聽他說完後,抬手抹了把眼淚,哽咽道:「節哀?怎麼節哀?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我爸雖然七十多歲了,但也一直身體還好。原本我和兩個弟弟合計着,明年開春的時候,帶他出去旅遊,也讓他看看。他這一輩子,都沒走出過永州市。我們旅行社都訂了,定金都付了。誰知道,這飛來橫禍,人就這麼沒了!你說,這你要是我,你能節哀嗎?」
張大花說完,嗚嗚地哭了起來,旁邊的人此時都已經站了起來,張二兵一邊摟住張大花安慰,一邊怒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將他吞了一樣。
旁邊有人走到了梁健面前,伸手就是一推,罵道:「你也是當官的吧?別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都是一夥的,官官相護,沒什麼好東西!滾!」
梁健被他推得一個踉蹌。路對面,小五坐在車裏看到這一幕,立馬就從車裏出來,跑了過來。
梁健看着張大花,問:「大花姐,能單獨聊幾句嗎?」
「怎麼?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說?非得單獨說?難道你還想把大花怎麼着嗎?」剛才出手推梁健的人,立馬又質問道。
梁健沒理會他,只是看着張大花。張大花擦了擦眼淚,看着梁健,有些猶豫不決。梁健再次勸道:「大花姐,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們政府上做得不對,但是,我的誠心,想必你也知道的。張大叔過世,我也很痛心。但是,你們這樣在這裏鬧,就真的能解決事情了?」
張大花看着梁健,半響,終於點頭說道:「好的,我可以跟你聊聊,但我弟弟得跟我一起去。」
梁健點頭:「沒問題。」
「那我們呢?」出手推梁健的人又問。
梁健看向他,說:「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就跟我一起到政府裏面,坐下來喝杯茶。你們放心,我保證他們不會有人對你們怎麼樣。你們怎麼走進去的,待會還是怎麼走出來。」
那人看向其他人,徵求他們的意見。幾人看來看去,猶豫不決。忽然,有人說道:「我們不走,我們一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