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村,是一個叫洪村的地方。據涇縣的縣委書記介紹,洪村里基本上都是姓洪的,只有兩戶外姓人家。村裏的人多多少少都帶點親戚關係,雖然家長里短地平時也有矛盾,但一旦有外部矛盾,都是十分團結的。
迎接他們的是洪村的村支書,一個頭髮已經花白的老頭。老頭雖然有些年紀了,但講話聲音有若洪鐘,性格也十分爽朗。老頭帶着梁健他們在村里繞了幾圈,村裏的房子大多也都是二三十年前的老房子,以平房為主,也有兩層的,大都比較簡陋,不像江南這些地方,房子造得都跟別墅一樣。
走完一圈後,回到村裏的辦公室,是一個平房,旁邊是一個幼兒園,所謂的幼兒園就兩間房,這個時間,有五六個孩子在門前的平地上在玩,不過沒看到老師。
梁健問村支書:「幼兒園平時有多少孩子?」
村支書回答:「平時有十來個吧!一半是村里人的孩子,還有一半是附近村裏的。這裏離縣上遠,放在家裏就得要有一個人整天看着。我們這裏,農活多,不幹活就沒錢過生活,有人看孩子,就少分收入,這吃飯的嘴多了,掙錢的人反倒少了,您說,這日子是不是得越過越窮,所以呀,索性就弄了個幼兒園,雇兩個女人幫忙看,既讓孩子有個玩伴,也解放了大人的時間。一舉兩得!」
這裏的孩子大多是留守兒童,年輕人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孩子沒人照顧,就放回老家。梁健看着那些一個個玩得很開心的孩子,又想到霓裳。真是人不同命啊!
梁健又問村支書:「那如果上小學呢?」
村支書肩一聳,道:「上小學就只能去縣裏了,不過縣裏遠,每天來回不現實。有些家裏窮,付不起住校費的,往往讀個一兩年就不讀了!」
村支書說完這話的時候,旁邊縣委書記和縣長的臉色就有些變色,縣長忙打岔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們縣裏也考慮過。有些家裏實在貧困的,學校會給予減免住校費,但是還是有家庭不願意去上學。主要還是觀念問題。」
梁健沒理會,繼續問村支書:「現在村里,主要靠什麼掙錢?」
村支書說:「掙錢啊,主要就是靠賣一些山貨。不過,這兩年,不少外面的人到山裏來采山貨,這收成是一年比一年少了!」
村支書所說的山貨,是這裏的一種特產。梁健之前在縣裏的時候,吃過。味道還挺不錯。梁健問他:「那現在大概多少收入一年?」
村支書想了一下,回答:「好一點的話,能有個七八千到萬把塊。要是遇到收成不好的年頭,一兩千也是常事。」
他剛說完,突然涇縣縣長咳了一聲。梁健看了他一眼,問:「怎麼?感冒了?」
縣長忙解釋:「沒有!喉嚨里有點不舒服,可能剛才是有什麼東西。」
梁健收回目光,繼續跟村支書說話。
村支書剛才所報的年收入,是按戶的。一般一戶人家三到四口人,那麼人均年收入在兩三千左右,年成不好的念頭,就只剩下四五百,這個浮動很大。但是梁健覺得村支書的這個數據是有縮水的,現在的人都往外面跑,去打工。外面打工雖然辛苦,但收入還是可以的。不過,外面開銷也大。
從這個村裏的房子來看,跟江南大多地方比,那還是很落後貧窮的。
只不過和國家級貧困縣來比,似乎又要高一點。
這些念頭只在梁健腦海里轉了轉,並沒有說出來。這一次下來,主要是摸一摸各個貧困縣的實際經濟狀況,調查一下醫保普及的情況,對於是否符合貧困縣的標準,卻不是這一次的目標。
洪村看了一圈後,沒有多留,就直奔下一個地方。因為每個地方都相隔比較遠,跑完兩個地方,太陽已經開始西斜。今天梁健還要趕回市里,也就沒有再多走。
回到縣裏後,縣長和縣委書記留吃飯,梁健沒有留下,直接就出山了。出山後,梁健就直接回了市里。
回到市里後,梁健將廣豫元叫到了家裏吃飯。吃過晚飯,梁健先讓廣豫元到書房等他,他陪霓裳讀了會書,才去書房和廣豫元坐了下來。
梁健這次叫廣豫元過來,是有一個想法想跟廣豫元聊一聊。這個想法是有關於涇縣的。這一次他去涇縣,有比較大的感觸。
第一是交通不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