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個機會讓他徹底站不起來。」
袁寧沒法反駁他的話,他說的都對,他做的每個決定都是對的,可永遠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不疼,自己都替他疼。
袁寧掙扎了半晌,試圖用最後一個理由反駁他,「就算按你說的,反告他……強-暴,可我們又沒有證據,他要是否認……」
&有,我有證據,」白鏡抬起手,露出手腕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當年在醫院養傷的證明我全都有備份,還有當時在醫院拍的傷口照片。還有這個,是那天晚上之後我自己割下去的,這些做證據足夠了。」
男人說得實在是太平靜,袁寧聽得心裏發顫,忍不住問,「你說的那些傷口,難道是……」
&種事,傷口還能是哪裏?」白鏡垂下眸子,聲音低下來,「有必要的話,傷口照片也可以公開,只要能扳倒秦非就可以。」
「……」袁寧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梗了好半天才痛心道,「你這樣……就把自己全搭進去了……」
&關係,」白鏡慢慢抬起頭,和往常一樣露出一個面具一般的微笑,「我沒事,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袁寧看了他好半天,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只得深深吸了口氣,責備似的說道,「你這是……這是何必呢?」
白鏡看着左手手指間的戒指,沉默不語。
&真是……實在是不懂,」袁寧看得心疼,憋了很久的問題終於問出口,「白鏡,你到底愛他什麼?他幾乎什麼都沒為你做過,他那麼多情人,他……我是說,我實在是搞不明白……」
&清也問過我這個問題,」白鏡忽然淡淡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可理喻?愛一個看起來一無是處的人,愛得這麼死心塌地。」
&自己也知道啊……」
白鏡笑着搖了搖頭,「穆總要是知道你們都這麼不看好他,肯定會很鬱悶的。」
袁寧知道這人是不想說了,他沉默了好半天,終於忍不住憤懣地罵道,「穆楓要是還活着,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頓,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白鏡看着袁寧半晌,真心實意地眯着眼笑了笑,「袁寧,謝謝你。」
袁寧心裏一滯,終究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最後心疼地長嘆了一聲,「你……唉,真是傻透了。」
決定了怎麼處理這次的「艷-照」事件,後面的討論就快了很多,袁寧仍是老大不情願,反倒是當事人白鏡在一旁寬慰了他好半天。等袁寧走後,白鏡在寂靜無聲的大宅子裏靜靜站了很久,然後走到餐桌邊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把手機拿了起來。
頁面緩衝的時間像是劊子手手中的刀斧,等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呈現在眼前的時候,白鏡感到全身像是忽然被人推入了冰窖里,冰凍徹骨,一股難以抑制的噁心感從胃部猛然襲上來,激得他險些站都站不穩。他忍着五臟六腑的劇痛,把那些照片一個個全部看完,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猛地按住嘴巴跌跌撞撞地跑到洗手間,把着洗手台不停乾嘔起來。
那個屈辱的,噁心的,永生難忘的夜晚……
額頭冷汗直流,胃部翻江倒海地疼痛,他閉眼都能看到那天晚上秦非噁心的嘴臉,還有自己身上不停添加的傷口,比起身體遭受的痛苦,他只感到心臟痛得像是要撕裂開來,那個曾經把他捧在手心裏,心疼到骨子裏,愛他寵他恨不得把擁有的全部都拿給他的男人,如今只是忘了,只是因為忘了,就把自己送給這樣一個畜生肆意玩弄。他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了那樣的折磨,再睜眼時只覺得萬念俱灰,自己堅持的,留戀的,想補償的似乎都變得毫無意義。
那人不是他,那人只是穆楓,再不是那個讓他愛恨糾纏了一輩子的人。
可為什麼,明明知道,卻終究還是放不下?明明知道早已物是人非,為什麼還是捨不得離開他,捨不得離開那個折磨了他幾十年的靈魂。如果這真的是報應,為什麼現在,卻還是自己一個人活着,活着懷念那個死了幾千幾百年的人,連一點念想和痴傻都無法留下?
那人對自己的恨,真的竟強烈到要活活再折磨死他一次,才能徹底結束嗎?
&下……」白鏡無助地喊着那個早已不存在的人,偽裝太久的面具像是突然承受不住
第8章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