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要求掌握主動的美女,不由欣喜若狂道:「好,我保證躺着不動,你來吧!」
「喀吧!」機括輕響,兩人身下的榻席突然向桌肚下傾斜。
刁小四的身子不由自主順着榻席滑了下去,旋即眼前一黑進入到下行秘道中。
刁小四緊貼劉星雨的嬌軀一路下滑,大喜過望道:「太懂我了,敢情你還準備了密室!」
秘道約莫十餘丈長,兩人不久便滑到了地底,一盞油燈在黑暗中散發出昏黃光亮。
朦朧的光線,私密的暗室,孤男與寡女……萬事俱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大膽表白,只在今朝。
刁小四不等起身,猛抓住劉星雨的縴手,深深地注視着她近在咫尺的玉容,滿懷深情地問道:「星雨,你相信一見鍾情麼?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劉星雨俏臉猶如霞燒,掙脫刁小四的手低聲道:「別胡鬧了,快起來!」
刁小四深知害羞與矜持是少女的天性,越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就越不能退縮,否則會遺憾終身。既然戰鬥的號角已經吹響,攻城拔寨的時刻就快到了。
他微微一笑道:「讓我們一起閉上眼,擁抱全世界……」
他凝望着她,然後慢慢地慢慢地閉起眼睛,雙唇溫柔而熾烈地迎向芬芳之地。
也許是初吻的原因,劉星雨的香唇有些僵硬,有些乾燥,還充滿了骨感。
只是……為什麼她的嘴唇上會長毛?
刁小四隱隱約約感覺不對勁兒,錯愕地睜開了眼睛,便看到自己的嘴巴正貼在一隻又黑又大長滿粗毛的拳頭上。
拳頭是屬於劉弘基的,拳頭的對面才是劉星雨的嬌唇。
嘴唇很豐滿,拳頭很骨感。
「你個哈巴!」
「砰!」拳頭應聲砸在了刁小四的臉上,刁小四砸在了密室的牆上。他終於能夠看清楚密室里的全景,徐懋功、褚遂良、劉弘基,還有長孫無忌和賊老道……
每個人都靜靜地看着他,然後捂住嘴巴一副想吐的樣子。
唯獨長孫無忌滿臉驚嘆之色,手敲摺扇搖頭晃腦品味道:「讓我們一起閉上眼,擁抱全世界——小四兄,美女自天成,佳句偶得之,你果然有萬妞不擋之勇!」
這件事如果讓旁人撞上,即使不一頭碰死在牆上,也會立刻找條縫鑽進去。
但是對刁小四來說,他顯然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他壓根不理睬如同暴怒獅子般的劉弘基,渾若無事地望着羞不可抑的劉星雨,嘆了口氣道:「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劉弘基傻住了,他真心沒有見過無恥到這種級別的,緊攥的拳頭也不曉得該不該砸,砸下去有沒有效果。
刁小四從牆壁上滑落到地,悲哀地發現原來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騙人的。
什麼日久生情,什麼一見鍾情。自己的青春在這裏在那裏碎了一地,只想爬到樓上的包間裏宿醉一場。
美夢破碎,他無精打采掉頭就走。
褚遂良急道:「小四兄,你要去哪裏?我們正等着你商議攻打白馬寺的計劃。」
刁小四徐徐回頭,面色沉痛道:「你們利用一個單純善良孤苦無助的少女欺騙一個少年純真的感情,不覺得無恥麼?我曾經深信不疑,這個世界是美好的。當你們無情地打碎了它,我的世界便宣告死亡。」
褚遂良乾咳聲道:「小四兄,這事不怪星雨,全是老徐的主意。」
徐懋功苦笑道:「若非如此,這小子會風風火火地跑來春風齋?」
刁小四憤然道:「我是那種重色輕友的小人麼?牛鼻子,你必須為自己所乾的一切卑鄙事鄭重道歉,並拿出令人滿意的最大誠意!」
賊老道笑眯眯喝着酒補充道:「具體來說,必須拿出真金白銀的那種誠意才行。」
眾人全都呆住了。劉星雨輕咬櫻唇,站在劉弘基的身後不知在想什麼。
長孫無忌自慚形穢地長嘆道:「嗚呼呀,吾弗如小四兄多矣。」
連褚遂良這種世家出身受過良好教育,正直儒雅的優秀青年也忍不住心有戚戚焉地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