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長,三公子,救命啊——」
游釋然的滋味也不怎麼好受,刁小四的每一腿都蘊含着詭譎之極的熾烈氣勁,自己的腳就似不停踩在滾燙的炭盆里一般。幸虧他的功力遠勝對方,否則保不准就會被烤成兩條火腿。
他吐氣揚聲迫出體內殘餘的火息,看了眼七八丈外的葉法善和唐鶴裳,見那兩人激戰正酣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當即足尖點地身形如巨鷹飛騰,一對鷹翅魔刃直取刁小四的背心和後腦。
刁小四沒想到賊老道和唐小三會雙雙放自己的鴿子。那唐小三生來一張白板臉,被人搶了老婆撒氣到自己頭上也沒奈何,可賊老道整天好吃好喝居然也在關鍵時候耍花槍,實在沒天理,難不成這兩天燒鵝肉吃太多已吃不出味兒了?那也該早說早商量嘛!
他連滾帶爬狼狽不堪,耳聽背後金風破空,頓時魂飛天外雙手抓住鐵索哧溜聲翻滾到橋外,破口大罵道:「你個哈巴老道,老子燒了你的純陽觀!」
「嗖——」不知哪裏響起的一記鏑鳴,游釋然的身軀驟然僵硬,從半空中栽落下來,結結實實撲倒在了刁小四的面前。
刁小四死裏逃生驚魂未定,就看到游釋然的咽喉上斜斜插着柄刻刀,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裏汩汩流出,業已氣絕身亡。
這時候旁邊伸過來一隻白皙柔嫩纖長猶勝女子的手,從游釋然的咽喉上慢慢拔出刻刀,再拿出一塊雪白無瑕的絲巾輕輕擦拭乾淨,正是唐鶴裳。
刁小四望着游釋然一對定格了驚駭絕望之色的眼珠瞪着自己,倒抽口冷氣道:「這是你老兄運氣不好,遇上了這位白臉殺神。還是你老爹有先見之明,早早給你起好了名字——『釋然』、『釋然』,你到陰曹地府多喝碗孟婆湯也就釋然了,可別老記掛着老子。」
忽然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張圓滾滾的胖大黑臉,慈眉善目笑容可掬,右手提着黑拂塵叮叮輕敲鐵索道:「剛才是誰說要放火燒貧道的純陽觀來着?」
刁小四瞅着賊老道手裏的黑拂塵禁不住打了個激靈,生怕他「一不小心」敲到自己的手背上,急忙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有朝一日我發了大財,就給您蓋座新觀,觀里再擺滿美酒佳肴,讓你住起來更氣派更愜意,成不成?」
葉法善點點頭道:「行啊,等貧道啥時候住膩味了,就找你來燒了舊觀蓋座新的。」拂塵一卷纏住刁小四的胳膊將他提了上來。
刁小四雙腳踏在實地上,一顆心總算落回肚子裏,惟恐唐鶴裳有樣學樣也找自己要好處。道觀也就罷了,若是開口要造座青樓,那自己這輩子豈不還得學做****?
他趕忙說道:「過了這座懸陰橋,前面就是四面窟,按照陣圖所示應該就是顥天陣的最後一道關口,闖過去便到了虎戈寨。」
當下三人通過懸陰橋繼續前行,約莫百丈開外出現了一座巨型的天然洞窟。這洞窟乃是由數百塊巨大的山岩堆砌而成,洞中伸手不見五指,岔路無數錯綜複雜。如果沒有當地人在前引路,只怕兜轉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夠尋到出口。
卜算子因地制宜,在四面窟內放置六十四面大易金鼓,以八卦布列設下絕殺凶陣。
然而游釋然一死,負責守陣的虎戈寨眾嘍羅群龍無首,頓成了一盤散沙,集聚在按八卦方位擺放的一面面碩大無倫的金鼓前,眼睜睜瞧着刁小四等人浮現在鼓面上的身影長驅直入,茫然不知該如何運轉陣法以拒強敵。
忽然「篤篤」輕響,卜算子拄着黑竹杖走了進來。
今夜正道群雄兵分八路進擊百虎千戈陣,令得虎戈寨警訊頻傳烽火四起。其中又以耿南翼所部聲勢最為浩大,節節推進勢如破竹,迫得成仙虎等人竭盡全力方才將這一路人馬遲滯在了蒼天陣中。
相形之下刁小四一行三人便顯得毫不起眼,未曾引起眾人的注意。
惟獨卜算子隱約感覺不妙,便孤身趕至動靜最小的四面窟,準備親自出手對付刁小四。
他伸手在一尊金鼓的鼓面上貼按半晌,感應到從鼓中傳遞而來的絲絲靈氣,在靈台之上幻生出一幅幅模糊的畫面,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沉聲下令道:「開明夷、走大壯,困位三響驅大有!」
眾嘍羅聞言精神一震,立時有了主心骨,其中四人操起鼓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