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是胡語,此時聲調更加怪異,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
躲在暗道里的丁大山忍不住稍微探頭,隱約看到一個金兵舉着一把斧頭在大喊大叫。
金兵用的都是長柄斧刀,這斧頭就是常見的鄉下農具。
這斧頭有什麼特別?
看樣子金兵很害怕?
丁大山看到那將官喊了幾句什麼,一眾人收拾了頭顱,如潮水般退了進去,城門瞬時被關上。
竟然沒有派兵去追剿兇手?這是嚇回去了?出什麼事了?
丁大山一頭霧水,旁邊挨着他的哨兵扯了扯他的衣袖。
&柴人。」他低聲說道,「他們說是砍柴人來了。」
哨探都多少聽懂一些胡語,這也是成國公當年的要求。
砍柴人,殺了金兵的的確是砍柴人,但,被殺了這三十個人,金兵就真嚇的連搜查都不敢了?
至於嗎?丁大山更不解了。
&槽!」
聽了這句話,屋子裏一個軍頭猛地一拍桌子。
他的力氣極大,本有些不結實的桌子嘩啦一聲散了。
桌子上擺着的茶碗也都摔在地上,屋子裏立刻響起罵聲。
這些都是被召集來的就近的幾個屯堡軍頭。
丁大山更是心疼自己的家當。
&大傻子你發什麼瘋。」他沒好氣的喊道。
&柴人啊!」石軍頭沒理會他,人已經跳起來,伸手指着北方,「那是梳碧湖的砍柴人啊,臥槽,怪不得金狗嚇得閉門不敢出了,何止殺了三十人啊,這砍柴人殺的金人足夠堆起一座柴山了。」
梳碧湖的砍柴人啊!
屋子裏靜默一刻,旋即轟然。
雖然距離北地偏遠,但軍中事務往來,砍柴人的故事傳奇又熱血,自然也流傳開來。
只是沒想到砍柴人會離開北地來到這裏。
&非,是成國公的安排?」一個軍頭忽的說道。
皇帝詔令成國公來援助開德府,而成國公斷然拒絕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成國公不回來,其實他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北地那邊要阻擋的是一兩萬的金兵,這樣一比這裏的兩千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戰場上就是這樣,總要有取捨,總要顧全大局,而很多時候所謂的顧全大局,就是要犧牲小局。
他們也認了,這就是當兵的難免遇到的事,上了戰場就隨時準備去死。
只是沒想到,成國公沒來,派了砍柴人來了。
&是,砍柴人不是不屬於軍隊嗎?朝廷還讓緝捕過,說是擾亂民心亂軍務。」另一個軍頭遲疑一下說道。
這也是事實,當初錦衣衛還讓成國公嚴查砍柴人,否則就彈劾他養私兵,那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柴人只是殺金人,現在金人來咱們這裏,所以他們也只是來殺金狗了。」王軍頭想了想說道。
丁大山搖搖頭。
&北地金狗更多。」他說道。
要殺金狗在北地更痛快。
一眾人坐在屋子裏,圍着散落的木桌茶碗苦苦的思索,忽的有兵丁神情慌張的跑進來。
&人,不好了。」他喊道。
屋子裏的軍頭們頓時都身子挺直。
因為折損太多,金人憤怒,決定對他們這些屯堡官兵動手了嗎?
兵丁神情有些古怪,伸手指着外邊。
&一群自稱,砍柴人的人來了。」他說道。
砍柴人。
屋子裏的軍頭們再次一僵。
果然是背後莫說人……
砍柴人啊。
一向只在閒談中的人物,突然就到了他們屯堡的門外,就要見到活的了!
這感覺有些不真實的古怪。
還莫名的有些怯意。
一群糙漢子如同二八懷春少女,握緊了自己的手,神情躊躇。
見,或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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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竹子的木瓜打賞靈獸蛋,謝謝木瓜姐。
感謝11頁知名打賞和氏璧。
快要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