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發出嘶鳴踏地不安。
這讓坐鎮其中金將有些惱怒。
「一個青山軍而已,能有多少人?」他喝道,「我們有這麼多人,後方不遠還有英武親王大軍支援。」
是啊,這話讓騷動的軍陣漸漸平復,但下一刻就見前方的城池上伴着尖利的呼嘯聲綻開一朵朵煙花,紅橙黃綠不一。
這又是什麼?
金將有些怔怔,都這個時候了,這些周兵還在慶賀新年嗎?
「大人,大人不好了,四面有周兵來了。」有哨探急報。
四面?
金將上車向四周看去,果然見四面原野上煙塵滾滾,旗幟林立,密密麻麻的軍陣向這邊而來。
肅寧這邊駐軍是不少,但這些駐軍很少協同作戰,更別提當一個城池被圍攻時主動出城來支援。
這次是怎麼了?
戰鼓聲從前方的城池傳來。
而這不僅僅是迎戰的戰鼓,金將站在高處看得清楚,隨着戰鼓,四面湧來的周兵也開始變幻陣型。
雖然有些凌亂,有些生疏,但勉強之中形成的陣型也帶着肅殺之氣。
這樣子是要將他們圍殲?
這種事一向是他們常做的。
金將又驚駭又憤怒,在高台上舉起了手裏的大刀。
「迎戰。」
號角四起,戰鼓聲裂,廝殺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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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寧的廝殺遠在北望關的兵將們不能親眼看到,但無數人關注着。
火把將整個關堡照的如同白晝,幾乎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清河伯站在輿圖以及沙盤前,或者沉默不語,或者來回踱步,身邊的將官們不敢大聲說話,或者低聲交談或者輕手輕腳的進出。
外邊傳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
「捷報捷報。」傳令兵聲音嘶啞的喊道,一頭撞進來跌跪在地上。
清河伯如同一盆水澆醒眉眼犀利的看過來。
「哪裏?」他喝道。
「肅寧關。」傳令兵喊道。
屋子裏頓時一片驚喜的低呼,就連清河伯也握住拳頭用力的攥了攥。
「就知道青山軍肯定能守住。」有將官說道。
清河伯緊皺的眉頭舒展開,聽到這句話神情又有些複雜。
不過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
「肅寧守住,我們的形勢就緩解了。」清河伯說道,「那接下來就該我們進攻了。」
他說着站在沙盤前,將官們也忙圍過來。
晨光投入營帳中,火把反應讓人有些眼昏,兵丁們小心的逐一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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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旗揮動,號角而起,這是停止追擊的命令,前進的軍陣停了下來。
伴着軍陣停下來,一陣陣歡呼在晨光初顯的大地上響起。
冬日的晨光凜冽,每個兵丁的臉上又紅又白,身上也滿是血跡,但他們都眼神明亮歡呼雀躍。
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更有大戰得勝的激動
號角聲再次響起,看着揮動的彩旗,兵丁們立刻站直身子下意識的擺動腳步,變幻陣型,開始收集戰利品和犧牲的兄弟們。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圍攻金兵,且還將他們打的落荒而逃。」一個將官喃喃說道。
「是啊,說實話我還真不想出戰。」另一個將官低聲說道。
他們低聲說話,有密集的馬蹄聲響起,伴着兵士們的呼聲,二人抬眼看去,見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還是個女子。
這個女子穿着戰袍帶着厚厚的帽子,臉頰上各自一片淺淺的疤痕,不過在戰場可沒人注意這個。
趙汗青在他們面前停下,背上的弓弩還帶着血跡,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兩個將官對視一眼,恭敬的對她略一抬手。
他們的職位比趙汗青高的多,能如此主動施禮已經是很大的敬意。
「我說過,大家聽我的,我不會讓他們去送死。」趙汗青不再看他們,而是看着四周大聲說道,「但是這一次,依舊有一支軍沒有聽號令出城,既然他不聽從我的號令,那麼我也不會把他當同袍。」
這是小女子耍脾氣嗎?兩個將官對視一眼。
邏輯好像不太對,大家不應該聽你號令吧?清河伯說是讓你來協助大家練兵,但不是讓你當統領啊,怎麼成了都要聽你的號令了?
「沒錯啊,行軍打仗要軍陣,她教授的我們,到時候軍陣變幻可不是聽從她的戰鼓嘛。」一個將官低聲說道。
好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能保命且能打勝仗的軍陣,大家還是要聽的。
「...我們一定要守住肅寧關,所以接下來我會給你們每支軍都分配一輛炮車和一輛弩車...」
小女子清亮的聲音迴蕩。
兩個將軍頓時一個機靈,哪裏還管什麼她該不該耍小孩子脾氣把不聽話的人不當同袍。
這炮車和弩車多厲害大家是親眼所見,如果能分得一個真是如虎添翼。
戰事是最消耗的兵士,沒有哪個將官願意看到自己的兵力損耗厲害,所以竭力的要裝備要兵器。
這青山軍竟然還捨得把這種神兵利器分給他們。
這完全是當手足看待了。
戰場上這是生死之交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四周歡呼聲轟然而起。
趙汗青縱馬原地踏步,視線掃過諸人。
「同生同死!不懼不退!」她舉起弓弩高聲喊道。
「同生同死!不懼不退!」
呼聲鋪天蓋地席捲。
李國瑞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了,從這一刻起,肅寧關青山軍是老大了。..,。
第三十三章 殺敵當奉我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