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
皇后從來沒有跟這些大臣打過交道,此時又被這一串聽不太懂但不斷出現聖人二字的話說的心慌意亂,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寧雲釗沒有給大家說話的機會,但也沒有再咄咄逼人。
「這份詔書是陛下病發時給臣的,陛下是如何考慮的,是什麼時候寫好的,臣一概不知。」他神情肅重聲音平靜,「臣也知道此時拿出這張詔書,會遭到非議,但是臣身為人臣,當忠於王事,哪怕被視為矯詔奸佞,臣也不懼。」
妃嬪們第一次見到朝臣應對,嚇的都忘記了哭,雖然聽不懂,只覺得這氣度這話很厲害。
這就是常說的大義凌然吧。
不過其他的朝臣們可沒有像這些深宮女人們一般被嚇到,他們的神情有些古怪。
大義凌然嗎?
換句話也可以說是無賴吧。
反正我拿的就是皇帝的詔書,至於這詔書為什麼這樣,我也不知道,你們愛咋咋地。
他要是大義凌然的講一番皇帝怎麼說的怎麼叮囑的怎麼寫的這詔書,大家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要分辨話語的真假,以及從話語中挑出紕漏再以此反駁容易的很。
但現在寧雲釗一句解釋也不說,就一口咬定一句詔書是真的,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就不好質問了。
「先給陛下治病。」
有老臣的聲音響起。
「先查陛下致病之事。」
他看向眾朝官,又看向皇后。
「先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再議皇儲之事。」
拖字訣。
倒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對於皇后以及心存疑慮的官員來說,只要不當場定了皇太子,就還有機會。
而對於寧雲釗來說,篤信忠於君事,也不在乎此時還是再等一等。
「查!查清楚陛下怎麼犯病,什麼時候犯病,查這些大膽的太監錦衣衛,查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皇后顫聲說道。
如今皇帝不能說話不能動,太后也昏迷不醒,這宮裏也只有皇后是主事的人了。
在場的官員們齊聲應是。
接下來朝官們的安排禁衛輪值,安排召集百官,安排太醫們為皇帝和太后治病,又傳令捉拿宮內以及帝陵的袁寶和陸雲旗相關的人馬查問,整個皇宮忙亂起來。
不過這些事都與君小姐無關,她安靜站在一旁,就像被遺忘的人,而她也似乎遺忘了眼前的這些所有事,視線只看着床上的皇帝。
君小姐看到安靜躺着的皇帝的眼角正滑下眼淚。
但也只有她注意到了,內侍們惶惶的伺候着哀哭驚恐的妃嬪,太醫們忙着翻找醫書醫案,朝臣們安排輪值政事,似乎沒有人再多看皇帝一眼。
從事發到現在,從清晨到傍晚,一天還未結束,皇帝卻似乎成了被遺忘的人。
是的,從現在起,他已經是個沒用的人了,他這個天子之位,到此結束了。
君小姐垂目收回視線。
「君小姐,請出宮吧。」有負責清理無關人等的官員走過來肅容說道。
她雖然有縣主的封號,但接下來的事也沒她插手的機會,宮裏的人朝廷的官員也不會允許她插手。
她又明確表示治不好陛下,原本就戒備她的宮裏人和朝官們是不會讓她停留了。
君小姐應聲是向外而去。
…………..
..............
暮色沉沉中,皇城前聚集了眾多的官員。
雖然還沒有宣召百官,但城中的這般動靜瞞不過大家,宮門緊閉斷斷續續的也有消息傳出來了,尤其是太醫院的太醫們幾乎都全部進了宮,引得各種議論紛紛。
「聽說是皇帝回來了。」
「說是病了。」
「病了為什麼還調動這麼多兵馬?不會是出事了吧裏面。」
宮門前嗡嗡議論,遠處還有更多的官員吏員湧來,皇城前變得嘈雜無比。
看到君小姐出來,這嗡嗡頓消,所有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但沒有人上前詢問,一來禁衛們虎視眈眈相送,二來九齡堂的人也急急的迎上
第七十三章 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