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答案,頓時臉上露出一道殘忍的冷笑,然後雙手一緊,冰冷的枯手掐住他的脖子越來越緊。
陽頂天漸漸無法呼吸,眼睛漸漸凸出,舌頭伸出了嘴外。連後悔的力氣都沒有了,好不容易救出來這個老頭,卻要被對方活活掐死。
「我可以死,但絕對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窩囊地死。」陽頂天咬着牙,充滿不甘的身體深處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的力氣,猛地一腳提出。
「砰……」一腳踢在老頭的胸口。
「咔嚓……」一陣清晰的折斷聲,仿佛枯枝被踩斷的聲音,老頭的肋骨被踢斷了。陽頂天的力氣其實並不大,但是老頭已經油盡燈枯,骨頭又脆又干,就這麼輕易被踢斷了,而且整個身體也被踢倒了,雙手自然也脫離了陽頂天的脖子,看來掐住陽頂天的脖子已經是老頭最後的力氣了。
陽頂天趕緊雙手雙腳並用,快速地後退,遠遠地脫離這老頭,最後背靠着洞壁,大口大口喘着氣,一邊看着身上的傷口,一邊警惕地用餘光望着這個恐怖的老頭。
身上的幾道傷口已經止血了,不過此時真是火辣辣的疼。不過這個洞穴太小了,想要完全遠離這個瘋狂老頭的是不可能的。
陽頂天一邊喘息一邊積攢着力氣,一邊盯着那個危險的老頭,只要他敢再次衝上來行兇的話,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但是那老頭被陽頂天踢倒之後,有可能胸口被踢傷了,從嘴裏吐出兩口黑紅色的血,然後雙手撐着地面想要努力坐起來,但是努力了很多次都失敗了。
好像,好像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雙手能動,其他地方都不能動了,所以怎麼都坐不起來。
努力了許多遍之後依舊失敗,老頭暴怒,發出一陣陣怒吼,雙手拼命捶擊冰面,頓時胸前傷口受創,又吐出幾口黑色的血,雙手捶打冰面也頓時變得血肉模糊。
然後,他放棄了,仰面躺在冰面上開始破口大罵。當然陽頂天聽不懂他在罵什麼,但是聲音裏面充滿了仇恨和悲憤,讓陽頂天都不由得受到了感染。
「這個老頭也很可憐。」陽頂天忍不住湧起一陣同情。
最後,老頭也不罵了,就躺在冰面上一聲不響。胸前的斷骨或許戳入肉裏面,胸前已經高高腫起。一開始老頭還在呼吸,胸口一起一伏,最後仿佛連呼吸也沒有了。
儘管知道這個時候過去很危險,但陽頂天還是沒有忍住,緩緩地走了過去。
遠遠地隔着一段距離,陽頂天輕輕地踢了踢那老頭,對方沒有任何反應。陽頂天有上前一步,摸了摸他的頸部動脈,還有跳動,但已經極其微弱了。
陽頂天上前,用力將老頭扶起,然後解開老頭的衣衫查看他胸前的傷口。
他的右胸肋骨被陽頂天踢斷了,他已經瘦得如同人干一樣,完全是一層皮包着上面的肋骨,所以斷掉的那兩根肋骨都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根尖尖的骨刺刺在了肉里,瘦得只剩一層皮的右胸膛腫起足足有幾寸高,又青又紫,看起來非常可怕。
陽頂天利用粗淺的急救知識幫忙老頭將斷骨勉強正好了位置,整個過程中,因為刺骨的疼痛,老頭身軀顫抖了幾下,卻依舊沒有醒過來。
幸好斷掉的兩根肋骨沒有斷成好幾截,但陽頂天為他調整斷骨還是很辛苦,在這冰天雪地裏面,陽頂天甚至滲出了細汗。
忽然!陽頂天眼前一痛,只見到兩根長長鋒利的指甲頂在自己的眼珠子面前,只要自己稍稍一棟,這兩根鋒利指甲就會刺入自己的眼球,將自己徹底刺瞎。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老頭竟然醒過來了,見到陽頂天的目光望來,頓時發出一陣殘忍的冷笑。此時的長指甲上還帶着陽頂天的血肉,配上他陰森殘忍的面孔,顯得尤其的恐怖。
陽頂天頓時緊張得屏住呼吸,然後垂下目光,繼續為老頭正骨,仿佛完全不知道對方要戳瞎自己一般。
但是,為他正骨的時候,雙手還是有些顫抖,陽頂天再次長長喘息一口,雙手停止了顫抖,然後認真地調整老頭胸前的斷骨。
他的這種行為沒有獲得任何回報,老頭反而給了一陣充滿嘲諷的冷笑,仿佛在嘲笑陽頂天的虛偽和狡詐。
陽頂天沒有理會,繼續認真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