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次趕人離開的時候,傷人的話也是讓她說盡了,現如今她又來說好話,話都讓她一個人說盡了,縱然子歡不聽,也是情有可原。
「我知道你的心思,否則今日就不會站在這兒了。你要的,我幫你。」周子歡說完這話從身後變出一支竹簫。
瞧見那簫,余香的嘴簡直要咧到耳後去了。
沒想到這鶯鶯果然不負所盼,這麼短的時間竟然把這事兒辦妥了。
「鶯鶯跟你說了我要跳怎樣的舞嗎?你想沒想過應當吹奏怎樣的曲子?」余香有些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將舞跳給子歡來看。
「沒有,你現在出去跟鶯鶯跳一遍,我看了自然會知道該和這樣的曲子。」周子歡推開房門,這樣說道。
余香連連搖頭,「這不成,若是被王大人看見可怎麼了得?」
周子歡輕笑道:「你堂堂一朝皇后,竟然還會怕這個?罷了,也不需瞞你,你那口口聲聲放在嘴邊的王大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余香難以理解,「若真是自己人為何還要安排我住在這樣的屋子?還有,你為何要在皇陵之內安插自己人?」
說完這話,余香才看到門外一直緊緊盯着自己的鶯鶯,頓時捂住了嘴。
這些話她不該亂說的吧,這些話也不該讓鶯鶯聽到的吧。
畢竟鶯鶯只能算作是余香找來的人,如何也算不得是周子歡的自己人。
這些話,不該被她聽到。
「莫慌,我看鶯鶯倒是個知趣兒的,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周子歡一眼便瞧出了余香心中的不安,竟直接伸手拉過余香的手,緊緊相扣,拽着她走到院中。
「民女只聽見了該聽見的,其餘的,都沒聽見。」鶯鶯笑着輕聲說了這麼一句,卻是恰好能讓余香聽清的語氣。
這話說得巧妙,可卻並不曾令多疑的余香放下心來。
可鶯鶯現在對她而言有用,所以只要沒被她逮到鶯鶯有賊心,那她就不會做出任何限制她的舉動。
但周子歡是謹慎的,他既然趕在這兒光明正大的握着她的手,便說明無論是王大人,亦或者舞娘鶯鶯,他都有十足的把握讓他們安靜閉嘴。
既然如此,她就不需害怕了。
此時此刻,她半點沒有懷疑周子歡,這裏面其實藏了很多奇怪之處,可余香就被周子歡的那一個吻,親亂了腦子。
「不對啊,既然都是你的人,那你進皇陵之時又為何要戴着人皮面具?敢情兒這面具就是戴給我一個人看的?」余香忽然想起這事兒,頗有不滿地嘟囔着。
「不然你以為呢?若是我直接這麼走進來,對你還會有驚喜可言麼?」周子歡說完這話,突然鬆開了余香的手,又從腰中拿出竹簫,拿到唇邊,輕輕吹奏起來。
余香給鶯鶯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可以開始跳了。
她從未與鶯鶯合過舞,這還是頭一次。
兩人的想法此前並未交涉,合不合拍,一切都要再看。
其實余香與鶯鶯兩人都算是懂舞的人,也算是痴舞的人。
一旦跳進去,便都猶如沉浸其中,深陷而無可自拔。
余香想像着那個場景,她就是劉驁的夢中人。
她是冰冷的,神聖的,孤傲的,動人的。
她應當與他有距離,讓他意識到即使自己是皇帝,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得到她。
可是偏偏,她又是那麼真實的出現在他的眼前,真實存在着。
夢如人生,人生如夢。
就像是這話說的那樣。
而鶯鶯,卻是無比**奔放。
她的動作輕盈又充滿挑逗,平日裏溫順得不成樣子,可這舞動起來卻如同像是變了一個人。
好似那藏在山洞之中的千年狐狸,突然化作人形,說不出的媚態。
對於余香而言,其實她來跳白色的這一邊,而讓鶯鶯去跳紅色的那一邊,是有些吃虧的。
紅比白更奪目,更熱烈,更討喜,也更容易讓人記得。
但是余香了解劉驁,他心裏的那個人,只能是一身白色。
她堅定與他的堅定,固執於他的固執,煞費苦心,卻不知結果。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