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處理屍體。」
「為何是我?」綠豹有些不甘心,怎麼每次有了任務,都得藍狐搶着選擇?
倒不是說他今日非要先陪着余香離開,只是他不明白自己跟藍狐身為平級,藍狐到底是哪兒來的優越之心?
「因為我最怕髒,你看這裏,到處都是血跡和腥臭味。得了,你也別推辭了,我這便帶着娘娘先離開了,你趕緊處理好,別留下什麼痕跡,回頭咱們在主子那兒匯合。」說完這番話,藍狐便上前一步,拉起余香的手,聲稱冒犯,然後帶着她離開了。
綠豹長嘆了一聲,心裏惦念着哪日還真得找出點藍狐的毛病來去上報主子,好讓主子將他降級,趕出黑騎。
真到了那一日,看他藍狐還有什麼地方可跟自己耀武揚威的?
心裏抱怨是抱怨,可活兒總歸還是要幹完的,否則主子也不會輕易饒了他。
他隨身帶着犯人穿的牢服,這便給朵兒的屍體換上了。
他又將隨身帶的烈酒取了出來,全部倒在了朵兒的屍體上,而後又取出火摺子,點燃了火苗,一把扔在了朵兒身上。
望着朵兒身上的火苗越燒越大,待那點着稻草時,都要竄到房頂上去,綠豹便放心了。
這下好了,任由是皇帝來了,也認不出死了的人是誰。
臨走之前,綠豹還不忘將牢門鎖上,製造了一出並無外人來過的假象。
最終逃之夭夭之際,他看了一眼月黑風高的天,心裏感慨,究竟何年何月他才能在家睡個好覺呢?
半個時辰後,安明殿內。
「余香,你怎麼樣了?身子可有哪裏不適,這一遭的牢獄之災可真是苦了你了。」正殿之內,劉康終於見到余香,二話不說便將她摟在懷裏,好一番噓寒問暖。
這一刻,余香有那麼一剎那的恍惚,兇狠如劉康,尚且能夠待自己如此溫柔;那溫暖如劉驁,為何卻要相信那莫須有的罪名?
她怎麼可能會殺安貴妃?她有什麼理由去殺安貴妃?要殺的話,當初在儲宮的時候,安貴妃威脅她的時候,她早就動手了,還會等到今天?
事到如今,安貴妃對她難不成還有什麼威脅嗎?她是一個瘋子,她的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劉驁身為皇上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就連那關雎殿裏的奴才都不屑於去伺候她。
一個這樣的人,她有什麼值得去殺她的理由嗎?她當真是同情都來不及,還怎麼會去害她?
牢房裏面,一個與她平生素未謀面的牢頭都知道,人不可能是她殺的。
可她的丈夫竟然不知道,她曾經愛了那麼久的那個男人,竟然不懂她!
「王爺,我一切都好。只是我想要問你一句,你是當真相信我沒有殺人嗎?」余香伸手抓着劉康的衣襟兒,仰着腦袋瞧着他。
她知道劉康對她的所有呵護與溫柔,都是源自於他以為她的肚子裏懷了他的孩子。
那就讓他這樣以為下去吧,好歹現如今有了劉康在,縱然有人要謀害她,也有他在前面護着呢。
「你現在既然這樣跟本王說了,那本王便會相信。不過余香你要知道,無論你有沒有殺人,本王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傷害到我們的孩子。」劉康的話乍一聽上去,是很動人。
可他也說得明明白白的,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尚未出世,甚至根本就不曾存在過的孩子。
「有王爺在,我當真是放心多了。只是王爺,明兒個天一亮,皇上必會知道我死在牢中的事情,那日後又該怎麼辦呢?」余香詢問劉康道。
「怎麼辦?誰知道呢。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天爺不會亡了本王的運勢,有你在,有孩兒在,又怕什麼呢?對了,明日本王派人去宮外請個名醫來替你診診脈,免得這幾日的牢獄之災,再讓你動了胎氣。」劉康的一句話,再次讓余香的心,高懸到了嗓子眼。
真是不讓她過個消停日子,明日他若是真的請了大夫來診脈,那她假裝懷孕的事情不就要露餡了嗎?
可依照劉康那謹慎多疑的性子,她若是拒絕這件事,劉康又必定要懷疑她心中有鬼。
她現如今在人前已經是個「死人」了,若是再不躲在這安明殿,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