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便成為了你牽腸掛肚的理由,此後日子裏,你便只想為了她而活。
甚至寧願丟掉自我,迷失神智,宛若失去了魂魄。
他那麼努力的想要做一代賢君,不是為了流芳百世,而是為了能夠用最好的方式護她周全。
劉驁想不出,除了皇帝以外,這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夠做得了所有世人的主,掌控得了所有局面。若說此前二十餘年他一直是太子,覺得有朝一日繼承皇位實乃理所當然的事。
那麼自從愛上余香以後,這理所當然的事忽然令他開始恐慌起來,他從未如此害怕自己的皇位被人奪走,從未那麼介意過劉康對於權力的索求。
若是按照以前他的性子,沒準在察覺到劉康想要謀求皇位時,會尋求一個兩全其美的方式,將皇位退讓給二弟。
但現在不會了,除了他自己,劉驁無法相信任何人能夠護以余香周全。
他與余香彼此之間錯失的事情已經太多太多:兩人的誤會,第一個孩子,母后跟周子歡的介入……
現如今,這一切問題終於得以解決,他終於可以松下一口氣,在恰當的時間裏,跟余香好好度過餘生。
這帝王之愛是什麼?劉驁總覺得,也許便是全天下都已唾手可得,但如若少了她這一個人,便深覺自己一無所獲。
他從未介意過自己新賜封了多少妃嬪,也不曾在意誰的身份地位是否與嬪位等級相當,反正這些女人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
只有餘香不是,這個人是要陪伴他一輩子的,他到死都會記得余香當初對自己說的那句話,「若非死別,絕不生離。」
死別也不能。
他登基後第二日便命人在湘南山上開始修築墓穴,那地方很美,四季如春。
又很寬敞,足夠裝下百年之後的他跟余香兩個人。
他將來不要入藏皇陵,余香不會喜歡。
這陵園是他親自畫了樣式的草圖,余香的嫁衣是他親手設計,那這墓園他也要親自來。
人生中的大喜與大悲之事,他都得參與着,如此方不負了此生的相思情意。
他希望自己活的久一點,可以看到余香垂垂老矣,滿鬢斑白。
縱然到了那時,她也一定還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嗯,也許是個老美人兒。
但還是他的夢中人,還是他的心頭好。
他甚至此刻已經想像得出一群兒孫承歡膝下的情景,他們會在這些年裏生好多孩子,然後會有一個聰穎的人,繼承下他的皇位。
余香聽不到劉驁心中所想,但這番話卻又一次令她心中動容。
到底是皇帝,說起情話來都與別人這般不同。人家張口閉口便有家國,倒也不負了這個名聲。
她想要心軟,也想要心動,可她卻在這深夜之中變得無比清醒,那顆煩躁了一日的心也在這夜中忽然平靜了下來。
「皇上,這件事並不是我的性命之憂,而是浩兒的性命之憂,那你會選擇相信臣妾的話,還是王爺的?」余香將頭從劉驁的懷中彈出來,目光閃爍,自稱瞬間轉換成往昔的樣子。
劉驁眉頭略微蹙起,沒有想過這良辰美景時余香竟會突然提起劉浩。
「什麼意思?浩兒死去許久,你怎會突然提起他?浩兒的性命之憂又和王爺有何關係?」其實劉驁隱約猜到了余香接下來要說什麼,但他卻默默祈禱,她不要找出真相,不要提起這件事情。
余香急迫開口,生怕稍後時辰劉驁便困意襲來,昏睡過去。「宮中一直有人處心積慮,皇上可曾察覺過?當年儲宮,今日的宣室殿內一直有其他人的眼線,這件事情皇上可知道?浩兒的死不明不白,身邊並無其他人感染天花,而浩兒卻突然身患重病,轉眼病逝,這其中難道不是大有蹊蹺?」
余香的問題接二連三,而每一個問題的最終矛頭都指向了劉驁一直想要避之不談的事情。
劉驁見今日橫豎是躲不過去,又深知余香執拗的性子,於是道:「你要說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的猜測,是對的。」
「臣妾的猜測是什麼?皇上又知道什麼?」余香直接爬坐起來,再也沒有躺在他懷中的心思。
「你想告訴我,陷害浩兒的人此刻就在我的偏殿之中,而指使他的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