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
至於下方是海水、稀泥、亦或是荒漠,等她到達的底端,一切終將揭曉。
雲默轉身,將唐刀別在背後,隨即攀着懸崖在呈九十度的山岩上爬下,利索得像只爬慣了的猴子。
由於穿得少,在幾乎沒有負累的情況下,她攀岩的速度快得好似壁虎,精神力灌注在雙手中沁入岩壁,十指像是插入豆腐中一般在岩石上摳下幾個黑乎乎的印子。
倒掛、翻騰、側躍,她一步步向着底端進發,慢慢接近這一方未知的領域。
與此同時,澳洲西部大陸,最北段的地底世界。
肖琛從地底探出一隻手,隨後扣住這塊乾燥的地面,一使勁兒就將它整個掀了起來。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界算不上新鮮的空氣,可對於重獲新生的異形種而言,這滋味簡直舒服到家了!
「媽蛋!小爺就跟石頭裏蹦出來的猴子一樣!」他暗暗唾了一口,嘴角咧開抑制不住的笑意,反反覆覆地活動着自己的雙手,「嘿,跟猴子一樣小爺也認了,反正強嘛!」
第三次蛻變——「煉肉期」。
他終是有驚無險地平安度過,同樣的,作為生死一線的獎勵,他突破了三階的瓶頸,筆直衝往了四階體的大道。
末世開始幾近五個月,他便一路從將死的狀態晉升到四階佼佼者,不說華夏僅此一例,恐怕連全世界都獨有他一人。
當然,他下意識地排除了雲默、以及世界各地可能出現的碉堡人物……
將阿Q精神發揮到極致,想到自己多年來總算當了回「第一」,肖琛在心頭頓時淚如雨下,只覺得現在混得再出息,也沒人給他發個獎狀到尖子生面前揚眉吐氣了。
別說,每一個差生的心裏或多或少都有着當「第一」的美夢,可等到美夢終於實現的那天,他們還是會覺得十分迷惘。
而肖琛便是如此。
他自娛自樂了良久,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餓得慌。可他的狗鼻子嗅着滿大陸的病毒味,頓覺食慾全失。
肖琛懨懨地扭過頭朝着相距不遠的海洋走去,想到自己要淪落成魚餌的命運,或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啃魚度日子,一念起,他一頭黃毛耷拉了下去,像一條失意的金毛犬,蔫兒巴拉地朝着海域走去。
「不過……怎麼頭髮的顏色還沒褪?」肖琛疑惑地拔下幾根通體金黃的頭髮絲放在手心裏觀察了半天,自言自語道,「這不科學……」
只是,在沒有同伴和損友的日子裏,除了呼嘯的海風,再沒人來回答他科學與否的問題。
另一端,澳洲西部山脈,倖存者營地,監控棚內。
「中將,目標開始移動。」今日執勤的是俄羅斯,一名稍顯斯文的技術員指着屏幕上移動的小點,說道,「異能者肖離開原位,目前朝海域移動,很緩慢,周圍沒有異形。」
托斯克中將高大的身影投在屏幕上,倒是讓小綠點更清晰了幾分:「先監控,看看這年輕人想幹什麼?」
「已經進入海域。」
操作員蹙着眉頭將衛星圖像調出來投放在屏幕上,可看着肖琛一步步往海洋中游去,饒是鎮定如托斯克,也不免失色。
「他想……自殺嗎?」
毫無意外,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有這念頭,這世界上哪有活在內陸中的人緊巴巴往海邊跑的時候?
現在可是末世,海洋這地方,完全不是曾經的度假聖地。恰恰相反,它危機四伏,絕對能輕而易舉地要了一個人性命。
托斯克中將衝着身邊的士兵打了個手勢,語氣沉沉地說道:「去請周大校過來,華夏的異能者,他該明白些。」
待士兵奔出去後,眾人再度將精力投入了屏幕中,看着肖琛大半截身子都沒入了海水中,然後,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潛了下去。
「學游泳?」
三個回合後,俄羅斯軍人終是相信這人不是自殺了,瞧他那狗刨的姿勢和起起伏伏的身影,要真是個自殺者,怎麼會這麼不乾脆。
而等到周嚴急匆匆地掀開簾帳入內的時候,屏幕中的鏡頭正巧放到肖琛被一條變異魚的尾巴狠狠甩了一巴掌!
眾俄羅斯軍人:「……」
托斯克中將抽了下嘴角,說道:「周,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