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無所謂。」不知何時,杜穆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你不在乎什麼,為什麼還要往前走?」
「我只是去收回自己的應得的利益而已。」澤爾忽然笑了起來,「杜穆凱,你在試探什麼?」
他忽然欺近杜穆凱身側,伸出修長的手指,用尖銳的指甲輕輕刮過對方的咽喉:「你在試探什麼?三番四次問我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你想要知道什麼?」
脖頸間有一條黑紅色的血絲落下,杜穆凱直視着澤爾的眼睛,緩緩說道:「你這樣活着,不累嗎?」
「呵……」澤爾面無表情地放下手,冷冷地說道,「無聊。」
「你說你是我的同伴,是我的朋友。」杜穆凱淡淡說道,「你要說我抱有愚蠢的念頭也好,要說我放不下人類之心也好,我無所謂。」
「我只是想知道,也一直在疑惑……喪屍是不是就應該像你說的那樣,不需要情感,不需要羈絆,只要無條件地服從命令和食慾……」
「不然呢?」澤爾反問道,「你以為什麼是喪屍?」
「是嗎?」風絲捲起杜穆凱的髮絲,遮掩了他的神色,他伸出手撫上心臟的位置,過了良久才說道,「我是喪屍吧?但是我在渴望什麼?」
「我是喪屍吧,但我不願意聽你的命令……澤爾,我們真的是朋友,而不是上下級嗎?」
隨着年齡的增長,看得多經歷得多的杜穆凱終究開始思考其這些問題,他雖然天真,可也不是真的一無所知。他的心告訴他,他想要什麼,渴望什麼,期待什麼……
自己的夙願與澤爾的說法背道而馳,他逐漸迷茫,直到開始迷失。
「你是喪屍,你不是人類。」澤爾的眼神有些冷,「與其思考一些無用的想法,不如思考如何在人類手中保命。」
他的視線忽然掃過他脖頸間的骨鏈,嗤笑道:「杜穆凱,你真該摸摸的項鍊,究竟是選擇人類還是選擇喪屍?」
「我沒想到你失去了這麼多,還抱有這等不切實際的想法。」他轉過身,不再理會他,「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今日你踏出了一步,以後即便是喪屍也不會接納你。」澤爾含笑回頭,作為返祖種,他不需要再隱瞞什麼,「畢竟,我才是喪屍真正的王者。」
白衣白袍的澤爾在風沙瀰漫中逐步遠去,杜穆凱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拽着骨鏈,指節發白。
姚甄煦一直是他心頭的禁區,這般被澤爾撕開血淋淋的傷口,他無時無刻不覺得自己的無能。如果當時帶走她就好了……如果當時,將她變成怪物就好了……
他不禁想到了曾經尋找的那頭與姚甄煦有幾分相似的女屍,慢慢地,他的神思都有些恍惚。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存活下去的目標和意義,除了他一個人……
非洲大草原方位傳來的轟鳴接連不斷,黃凌海三人連滾帶爬地跑遠,而匯聚在四川「蜀都」的軍隊才堪堪出發。由於另一方區域的威壓影響到了華夏邊境,導致華夏上空的喪屍鳥全數飛散,為了趕緊出兵,韓修宇最終定下走空中路線的方案,倒是省下了不少力氣和時間。
從這一頭飛往那一頭,且落腳點興許是個戰場,極高的死亡率和極低的生存率相互碰撞,真是格外得「刺激」……
肖琛趴在機窗上望着下方變得渺小的森林和基地,隨後扭頭對韓修宇說道:「非洲大草原?」
「新地中海。」韓修宇簡短地說道,「那頭大概是開戰了,衛星拍到了不祥的雲層,電閃雷鳴的,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不,確切地說,是已經發生了。
「除了這些,就沒什麼能發現的線索了嗎?」肖琛蹙眉問道,「小爺不是頭一次打沒把握的仗了,但是你說的那個返祖階級,很明顯咱們都不是對手。」
「不是對手,那不就是去送死嗎?」肖琛繼續道,「要是前往那地頭,發現沒雲默這個人,咱們擋得住?」
「擋不住也得試試。」韓修宇轉過頭,幽幽地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黃凌海他們前些日子就抵達非洲了。」
「臥槽!」肖琛瞬間像是炸毛的獅子一樣「噔」一下站起來,「他們幾個什麼時候走的,小爺咋不知道?」
「不同部隊有不同部隊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