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布衣將桌子稍作收拾,將麵條放在她面前,並細心的將筷子擺放正朝着她的方向。
他微微一笑道:「聽小雷子說你沒用晚飯,我就下了兩碗面,阿原不嫌棄的話就吃吧。」
原武羅怔了怔,她這才明白剛才他出去原來是去了廚房下面。
想不到這人還會下廚,古人不是推崇君子遠庖廚嗎。
空空如也的肚子令她無心再作思考,當下不客氣的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很快吃下大半碗面,又喝了一口熱湯。
腹中熱暖,加之困擾了多日的長生的案子也眼看着要解決,令她心滿意足的不禁打了個飽嗝。
原武羅一抬眼,卻發現袁布衣的筷子竟然沒動過,他一手支着腮幫,褐色雙瞳直直注視着她,顯然一直在看着她吃麵。
她疑惑道:「你不餓嗎?怎麼不吃麵?」
袁布衣答道:「看阿原吃更有趣。」
原武羅這次沒有再嘲諷,袁布衣做的麵條確實好吃,美琳平時拉着她也去過不少好地方吃飯,但這麵條的味道感覺比她在任何地方吃過的都更加美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了的原因。
她由衷道:「嗯,袁布衣,你做得麵條很好吃。」她略想了想,還是道:「其實你人還不錯。」
袁布衣的眼中盛滿笑意。他道:「若是阿原喜歡,我可以每天都為你做。」
原武羅聽了這話,感覺有哪裏怪怪的,又想着袁布衣大概是因為偷了她錢的愧疚所以才對她這麼好,便也不再多想了。
她便有些含糊道:「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你趕緊吃吧。」
為了要趕在開審前解決事情,原武羅和袁布衣在天剛拂曉便趕到了文府門前。
小四一見是她二人,想到昨天的事,臉就一沉,語氣便帶了嘲諷道:「喲,兩位起得夠早啊,比雞都起得早。」
原武羅冷眼看着四兒道:「去通報一下你家夫人,我們要見她。」
四兒因見昨個兒夫人對這二人的態度已變,便沒好氣道:「夫人她還沒醒呢。」說罷,就轉身要關門。
原武羅一個箭步上前,單手抵住了門。她看着四兒冷冷道:「你告訴你家夫人,昨夜她暗中另送的一份禮,她要是不要。」
四兒被她的身手唬了一跳,他還沒見過這麼快的人,再聽了她的話,不由一怔,他雖只是個守後門的小廝,但大宅院裏的事耳濡目染的見得多了,也聽出了些門道。
別的不說,提到衙門准沒什麼好事,再說前兒夫人也是一聽了轉達的話便要見他們。
四兒深怕出錯,便點頭應了,一溜小跑進去傳話。
不過一盞茶工夫,四兒便回來告訴她們,夫人請她們再到小院相見。
第二次來到這院中,原武羅不禁想:這夫人老在這見她們,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用意。
沐夕顏依舊立在花下,美人還是那個美人,淡粉色的牡丹花苞也依然尚未開放。可原武羅再看她,卻沒有了從前那份欣賞的心情。
聽了四兒的傳話就願意見她,那麼就說明昨夜派人前往劉建東身上放東西的主使者正是沐夕顏。
沐夕顏微笑着招呼二人。「兩位來了,請來這邊坐。」
都已經認了,現在還裝樣子,豈不是有點多餘。
原武羅上前坐下,再無心陪她繞圈子,直接道:「文夫人,咱們還是開門見山吧。」
沐夕顏卻不答,為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素手纖纖,姿態優雅,額頭上懸的一小顆東珠在美人尖上微微晃動,一雙美眸微斂,再抬起時已是含了淚珠。
她以袖角輕輕抹去淚,裝作泰然道:「兩位請用茶。」
若是換做男子,見如此絕色佳人弦然欲泣的模樣只怕是都會心生不忍吧。
的確是美的令人心動,但原武羅卻並非男子,且現今她握有轉機,只希望將事情儘快解決,接長生出來。
原武羅不為所動,直入主題道:「文夫人,你遣人送禮給錢縣令,又放了東西在劉建東的屍體上,為的無非是今日的開審,你總不希望功虧一潰吧。」
沐夕顏睜着一雙美眸,不解的望着她道:「阿原,妾身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東西,什麼送禮。」
原武羅不禁蹙起
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