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老奴去向三郎君請罪。」陳嬤嬤跪在了楊石氏腳下。
「不。你不要去。」楊石氏望着湖對面的明月居,淡然說道,「你做的,就是我想的。我想他回楊家,是因為他大哥受傷,二哥獨木難支。不是想讓他還認我這個母親。」
如果養大他十八年的情份能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那就當她沒養過這個兒子。楊石氏目中淚光閃動,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加強明月居的守衛。我看英英受傷並不簡單。應該是衝着今年的斗錦才對她下手。給明月居單設個小廚房,叫雪青盯着。別讓人在吃食上再動手腳。另外,那批防水錦調包的事查得如何了?」
「調包用的那塊錦請人辨認過了。用的是周家絲坊出的絲。另外,織這匹錦的織坊是三太太娘家。」
楊石氏冷笑:「沒有用楊家的織坊。全用上姻親和娘家的關係了。吩咐幾位總採辦,今年春蠶出來,周家的絲一兩也不准買。」
「大娘子恐怕又要哭着回楊家了。」陳嬤嬤苦笑道。
楊石氏冷笑道:「誰說姻親就該照顧生意的?周家娶的是鄒氏的女兒,又不是我的女兒。敢動我家大郎,就別怪我一個個的挨個收拾!」
箭擺在楊靜淵面前。鋒利的箭簇在燭火下閃爍着冷洌的寒光。一枝完整,一枝截成了兩段。
他拿起箭在手裏掂了掂份量。仔細地查看着羽簇和箭杆後,拿起了從季英英身上拔出來的箭頭。刃口鋒利,分量一致。
「這是官制。專配軍中。」楊靜淵輕易得出了結論。
搶劫香油一行的是流寇。射殺季英英的是軍人。會是同一伙人嗎?
為何要等到她爬到樹頂才放箭?證明襲擊她的人剛開始並不想殺她。是看到官道上有人聽到了她的呼救,這才起了殺心。
軍人。楊靜淵握緊了箭杆。
季英英醒了,一動之間扯到了傷口,嘶地吸了口氣。
楊靜淵放下箭,迴轉身看她:「醒了?想吃東西嗎?還是想喝水?」
季英英看到了案几上的龍鳳燭,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她扭開了臉:「你說過。我死了,你也不會回頭。你怎麼還不走?」
這個小心眼的女人!楊靜淵被噎得答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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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