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富從城裏趕回來給季家報信。說只射中了後肩,季英英沒有性命之憂。」
牛五娘譏道:「她沒死,郎君應該高興才對。妾身出力幫忙,郎君倒還埋怨妾身的家僕行事不力,是何道理?」
「好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二郎媳婦,你的家僕可曾暴露行藏?」石參軍從州府衙門發下海捕文書,緝拿搶劫殺害茶鋪老闆的流寇。藉此機會還讓官兵進了趙家,趾高氣昂地威脅一番。趙老太爺需要確認此事。
牛五娘垂下了臉:「回稟祖父,這些家僕住在趙家附近我的陪嫁田莊裏。平時訓練有素,戰時能上陣殺敵,絕對不會露出破綻。更何況,當時楊靜淵並不在場,只有季英英一個人。她瞧不出什麼的。」
趙老太爺嗯了聲道:「既然你的人身手比趙家護衛強,祖父有一事想借用他們。不知道二郎媳婦肯不肯。」
「他們只聽孫媳的號令。有什麼事請祖父直言相告。孫媳自會令他們去辦。」
趙老太爺沉吟了下道:「楊家家主楊靜山被節度使大人打得臥床養病。楊家今年去桑山祭祀蠶花娘娘的人,不是二郎君楊靜岩,就是嫡孫楊澄玉。楊家大房再出意外,二房三房定然會藉機爭奪家主之位。你明白祖父的意思嗎?」
想要借牛家的刀殺楊家的人?從此把牛家和趙家綁在一起,也不瞧瞧自己的份量。不過,楊家二郎死了,或是嫡長孫死了,楊家大房就徹底垮了。到時候,楊靜淵就成了喪家之犬。牛五娘點了點頭:「孫媳需要楊家人的行程安排。」
「好。天色不早,你們回去吧。」
夫妻二人辭了趙老太爺出去。
出了院子,兩人默然順着迴廊往前。走過拐角處,園子裏四下無人,趙修緣一把攥住了牛五娘的胳膊,用力將她扯到了迴廊拐角處。他用力一推,牛五娘踉蹌撞上了廊柱。玉緣驚呼了聲,上前扶住了她:「你做什麼?」
趙修緣一把將玉緣扯開,逼近了牛五娘,低聲吼道:「你答應我的,只是擄走她!你為什麼要下令射殺她?」
牛五娘的背撞得生疼,她慢慢站直了,冷冷地看着他道:「誰曉得季英英還會像猴子似的爬樹!楊靜淵又折回了茶鋪。你當我不想生擒了她,讓楊靜淵跪下來求我?既然不能活捉,自然要殺了她,免得她去幫楊家織斗錦。」
兩人像鬥雞似的對視良久。趙修緣咬牙道:「你該慶幸她還活着!」說完拂袖而去。
「娘子,剛才撞疼了沒有啊?」玉緣扶住了牛五娘,緊張地上下打量着她。
牛五娘抓緊了玉緣的手道:「沒事沒事。我發誓我一定要在趙修緣面前殺了季英英。我要讓他眼睜睜地看着她死!」
一枝箭奪地射進了她身邊的柱子,力量太大,箭羽陣陣顫抖。
「誰!」玉緣從袖中猛地拔出一柄尺余長的匕首,擋在了牛五娘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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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夜探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