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沖地討了回信騎馬回去了。
雪白的竹紙,淡墨勾出一個男子。箭袖長衫,神情倨傲自得。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揮動。身旁一大桌雞鴨魚肉堆積如山。
如果不是髮髻的金絲籠帽被她畫成了只金元寶的話,楊靜淵一定很欣賞。他的手指在紙上角「人傻錢多,隨便吃。」上敲了又敲,憤憤不平:「誰傻啊?」
香油沒看到畫的是什麼,為難地說道:「郎君,季大郎今天只收了十斤,別的都分給了街坊鄰居,請您別再送去了。」
「朱二郎不送我就不送。」楊靜淵嘴角翹了翹。在屋裏轉悠了一圈,又問香油,「她就沒說好不好吃?」
香油苦着臉道:「郎君,小人沒見到季二娘啊。」
「那見到了不就可以問她了?」楊靜淵摸着下巴思索道。
香油張大了嘴巴,臉愁的都要擰出水來了。
楊靜淵奇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香油咧嘴乾巴巴地笑:「小人在贊同郎君的話。」
「你也覺得,可以親口去問她?」楊靜淵搓着手,目光直往窗戶外瞅。
您這是盼着天黑又要去翻牆哪?香油腿一軟跪坐在他身前,斬斤截鐵地說道:「郎君,見一次就可以了,見多了真的不吉利呀!郎君打死小人,小人也要攔着郎君半夜溜出府去!」
真的會不吉利嗎?楊靜淵彎下腰和香油的目光對視。
香油瞪直了眼睛,笑話,他真不想再凍成油膏!絕不退縮!
楊靜淵直起身,蔫蔫地說道:「算了。我忍了。」
天靈靈地靈靈,菩薩保佑……香油正為躲過一劫暗自慶幸。聽到自家郎君憤然說道:「不領情就算了,罵我人傻錢多!我一定要當面問個清楚!」
香油嘶地倒吸了口涼氣,心頓時涼了半截。他反應超快,馬上說道:「對,郎君一定要當面問個清楚。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怎麼可以!小人就留在府里,太太發現郎君夜裏出府,方便給太太回話。」
「也好!就說我去找桑十四喝酒去了。」
話音才落,門口就響起桑十四的聲音:「呀,你怎知道我想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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