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滅口。這人可當真歹毒的緊。」
玄宗覺得很有道理,皺眉道:「說的有道理,那麼這是誰在幕後策劃的?居然將黑鍋甩到朕的身上了。」
安祿山道:「陛下,恕臣直言,誰最怕李相國,李相國一死,誰最有好處,誰便有最大的嫌疑。」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在了楊國忠的身上。楊國忠愕然道:「幹什麼?你們不會認為是我乾的吧。安祿山,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這是誣陷知道麼?我怎會去殺李相國?簡直豈有此理。」
安祿山冷笑道:「楊左相,我可沒說是你,大伙兒也都沒說是你,你自己跳出來作甚?你這麼一跳出來,倒是真有些嫌疑了。右相一死,你這個左相不就可以獨攬大權了麼?對你的好處確實不小呢。」
&肆,你給我住口。陛下,千萬莫聽他胡說八道,他這是故意混淆視聽。沒準就是他安祿山下的手,他不是最怕相國的麼?相國一死便沒人壓制他了。」楊國忠也開始慌不擇言了。
玄宗眉頭緊皺,聽着兩人互咬,終於忍無可忍喝道:「都給我住口!現在是在查正事,你們二人卻在這裏互相攀咬。你們都是我大唐重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們還有體統麼?」
楊國忠和安祿山趕忙閉嘴,相互瞪了一眼,不再出聲。
玄宗皺眉道:「此事當真蹊蹺,誰能替朕好好的分析分析。」
眾人誰敢在這時候亂說話,集體保持緘默。玄宗的目光饒了一圈,落在站在陰影里若有所思的王源身上。
&源,你怎麼看?」玄宗點名了。
王源砸了咂嘴無奈上前,他當然也不願在這時候出來說話,但陛下點名了,不說也不成了。
&也沒什麼頭緒,此事必有隱情,臣建議陛下命人徹查此事便是。」王源不咸不淡的道。
玄宗面露失望之色,這種話說了等於沒說。
&雖無頭緒,但臣想問一問陳玄禮將軍幾句話。」王源道。
玄宗道:「你問便是。」
王源道了謝來到陳玄禮身邊拱手道:「陳大將軍,煩請問你幾個問題。」
陳玄禮微笑道:「王節度使請問。」
王源指着劉儉的屍身道:「陳大將軍是在何處找到劉儉的屍身的?」
陳玄禮道:「在平康坊外北坊牆暗處,金吾衛曠騎發現了屍體。」
王源點頭道:「是了,那正是從興慶宮通向平康坊相府的必經要道。那麼可以斷定,劉儉確實是從宮中出發,奉旨前往平康坊相府中給李相國看病的。」
&是自然。」陳玄禮道。
&麼,發現這屍體的時候,他面朝何方?呈什麼姿勢?」王源問道。
&問這些沒用的作甚?」陳玄禮尚未回答,安祿山便大聲道。
王源道:「怎麼是廢話?問明此事是要查明這個劉儉到底是從宮中去相國府的途中被殺,還是從相國府出來後回宮的途中被殺,這可大有分別的。」
眾人盡皆一愣,王源說的這兩種可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形,這之前可沒人考慮到這一點。玄宗也僅蹙眉頭若有所思。
王源道:「陛下,諸位。若劉儉是從宮中趕往相國府的路上被殺,那麼在相國府給李相國用毒藥的便不是劉儉,而是另有其人。那這劉儉便是清白的,並非如同安將軍所言是被人收買了。若劉儉是在回宮的途中被殺,則有可能這個劉儉真的如安將軍所言是被人收買了,毒殺了李相國之後被人滅口了。所以我才問了那些廢話。得知屍首倒下的方向和姿態,或許可以知道他是去往相國府還是回宮。」
眾人紛紛點頭,這個分析入情入理,滴水不漏。這王源果然是個腦子靈光的。
&是,我並不知道他的屍首死前的姿勢。事實上在坊牆邊的溝渠中找到的屍首,連發現的曠騎恐怕都不會注意到他的屍體是什麼樣的死法。發現了就拖出來了,怎會注意到這些。」陳玄禮道。
王源點頭道:「想來也是。不過即便如此,依然能判斷他是去往相國府的途中被殺還是回宮的路上被殺。」
玄宗沉聲道:「快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