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庶子。」
這可真是奇怪了。長公主因為生完陳嬌之後被御醫斷言不能再生育,因此過繼了堂邑侯婚前的兩個庶子到膝下。按照禮法這種正經的開宗過繼之後陳嬌的大哥陳季須就算得上是堂邑侯嫡長子了。陳嬌重生以來早就發現長公主無比袒護堂邑侯府,她最不喜歡聽得就是有人叫陳嬌的大哥庶子,覺得那是丟了堂邑侯的臉,可如今竟然自己說出這番話,真是令人不解。
景帝看自己寵愛的兩名嬪妃都低下頭,連自己的姐姐都自願揭短拒絕賜婚,不禁感到有些納悶,但相比之下他更覺得氣悶,覺得自己的女人不識大體竟在這種小事上讓太后犯難。
為了不讓太后難堪景帝蹙了下眉頭接話道:「母后說的是,要真是好姑娘尚一位皇子也不是不可。」
此言一出陳嬌覺得這殿上幾位皇子的生母更噤若寒蟬了。
「罷了罷了,你們都下去吧,等我見見這姑娘再議。」竇太后不想再談下去,遣散了一眾嬪妃。
嬪妃們走後,竇太后舒了口氣起身:「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也拿到天子面前來說。你別管那些事了,有皇后和哀家呢。」
太后說完扶着天子的手慢慢走下主位,語氣似是漫不經心:「天子要立太子了?」
景帝垂着深沉的眼眸,對竇太后回話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恭謹:「母后言之過早,兒子只是覺得榮兒書讀得好該賞,也好給其他皇子做個榜樣。」
竇太后臉上重新綻開笑容,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榮兒也不大,立太子還要看看其他人。」
長公主有意要聽太后與天子的對話,並沒退出大殿只是抱着陳嬌在廊柱後面的帳子裏站了一會才離開長壽殿。
「阿娘,為什麼你不要大哥娶雎陽侯翁主啊?」陳嬌攥着長公主的衣服問。
長公主顯然在思考,有些失神,聽了陳嬌的話才說:「你可不懂,別亂問。宮裏面有些話不能傳,知道嗎?」
「哦。」陳嬌懵懵懂懂的點頭,心裏卻無比好奇,到底是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
「剛才把你留下就是讓你抽空去找榮哥哥玩別被別的皇子公主絆住了。阿娘還要到鳴鸞殿坐一會,你去吧。」長公主說。
鳴鸞殿,那是栗姬的寢宮啊。
陳嬌想到剛才景帝與竇太后的對話,人活兩世她對於宮中隱晦的對話含義早已深諳於心。剛剛那幾句母子間的簡單對話就充分表明竇太后不想天子過早立太子,而天子很順從的說自己沒有這個心思。
可是陳嬌清楚的記得前世竇太后曾在梁王此次進京之後拼命勸說景帝立他為皇太弟,景帝不厭其煩卻無可奈何,最後立了劉榮也是瞞着竇太后先立太子,而後才去長壽殿領罰,好在梁王在立太子之後沒幾天就過世了,竇太后傷心過度才沒有繼續追問。
看如今的形勢,天子不是沒有立劉榮的心,恐怕是想先把太后瞞過去,要是跟太后說了實話,憑太后對梁王的感情和她手中的權柄,劉榮這個太子肯定立不了。想來母親要去鳴鸞殿也就是跟栗姬說這件事,以此為話由說到她與劉榮的婚事上。
陳嬌想到這裏搖了搖頭,抓着長公主撒嬌道:「不不不,阿嬌要和阿娘一起到栗姬娘娘那裏去。」
陳嬌說完故意打了個哈欠,抱着長公主不撒手。長公主最疼愛女兒沒辦法只好帶陳嬌一起前往鳴鸞殿。
鳴鸞殿內室里,長公主舉着茶著與栗姬對坐。
「陛下這兩天都宿在娘娘這裏,我也沒時間過來看娘娘。」長公主品着茶淡淡的說。
栗姬靜靜的坐着並沒搭話。
長公主也不急躁,在殿裏看了看微笑道:「榮兒沒回來嗎?哦對了,大概是奉母后的旨意,帶着弟妹們去玩兒了。」
栗姬撇嘴一笑道:「宮中那麼多宦官隨侍,還用得着榮兒看着那些孩子?他們若不好了,與我榮兒何干?不過是應承太后娘娘的孝道罷了。他啊,一定是在書房,榮兒大了,天子有心栽培他。」
「榮兒是長子責任自然大。」長公主心中雖然不喜歡栗姬,可臉上卻並未改色,抿着茶水附和了一句。
栗姬扶了一下髮簪眼帘微抬看了一眼長公主身邊的陳嬌說道:「長公主,阿嬌睡了,不如把她抱到太后娘娘那裏去,在我這裏怕
第7章賜婚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