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她答不上來,她這樣質問薄太后只是因為她氣,她恨,她不願意相信對她好的人只是陽奉陰違的算計她!
陳嬌搖搖頭無奈又略帶酸楚的笑了一聲,放低了揚高的聲音說:「舅母,你還記得嗎,在我小的時候我曾經跟你說,我說,你是一個好皇后。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不放心,我只是說服了自己相信你,因為我覺得沒有人比你更懂得一個皇后的無可奈何與身不由己,可是你真令人失望。」
此時薄太后的臉色簡直難看之極,在眾多宮人面前她恨不得立刻離開,可是在陳嬌的質問中卻一步也走不動,只能白着一張半老的面孔情緒激動的怒瞪陳嬌。
陳嬌說完輕輕的嘆了口氣,看着完全啞口無言的薄太后道:「你以為我陳嬌是什麼人,像你們一樣不擇手段蛇蠍心腸嗎?我張揚跋扈,但我光明磊落。我雖然沒有孩子但我絕不會傷害別人的孩子,我不敢說我會將劉徹的子嗣視為己出,但我喜歡每一無辜的孩子。」
「大寒,走,回椒房殿。」陳嬌說完挺直脊背,帶着昂然的驕傲與不可一世的尊貴向殿門走去。
陳嬌一走薄太后才鬆了口氣,被臉上留下一個深深掌印的倉雨攙扶着走向主位,但她看到走到門口時的陳嬌忽然回頭,竟然又不受控制的後退了兩步,眼中略帶驚懼和戒備。
陳嬌完美的側臉線條勾勒出雍容的冷傲,她看着無端後退兩步的薄太后蔑視一笑,淡聲道:「話已至此,如果你和薄家以後還要與我作對,我也無話可說,我今晚來也只是要告訴你,即使你是太后,我陳嬌也不懼怕任何人的挑釁,誰再敢打我的主意,試試!」
陳嬌帶着一行宮女侍從離開了長信殿,卻在殿外意外看到了一盞前來的孤燈。昏黃的燈火映出兩個人影,見到陳嬌的儀仗卻一反常態的轉了回去。
陳嬌余火尚在氣勢未消,看到前面兩人奇怪的舉動立刻一指蹙眉喝到:「什麼人!」
她身後的四名宦官立刻跑過去將前面執燈的兩人攔住,陳嬌上前一看不由訝道:「衛青?」
傷勢並未痊癒的衛青在一名武台殿宦官的攙扶下上前給陳嬌行了一禮:「拜見皇后娘娘。」
陳嬌看他方才走路有些虛浮甚至沒能認出他來,心知他的傷還比較嚴重,看着下拜的衛青詫異道:「這麼晚,你來長樂宮做什麼?」
衛青沒抬頭,簡單答道:「下臣有事覲見太后娘娘。」
陳嬌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傷中的衛青能有什麼事要見薄太后,況且她現在提到薄太后就有些不屑和氣悶,直接道,「太后今晚不是見你了,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跟本宮說。」
衛青仍舊中規中矩的說:「多謝您,但娘娘不必為下臣費心,太后不見衛青,衛青就跪在長信殿外,直到太后應允。娘娘長樂無極,下臣告退。」
衛青說着就要躬身告退,卻被陳嬌厲聲含住:「站住,本宮沒讓你走。」
「到底什麼事?」陳嬌又問了一遍。
衛青微嘆,卻實在不想將衛子夫的事說與陳嬌聽,他已經欠了陳嬌兩條命,他實在沒有辦法在說服自己請陳嬌出手相救衛子夫。
「請娘娘不要為難下臣,恕下臣無法回答娘娘。」
陳嬌看着低頭不語的衛青略一沉默,她總感覺衛青一定有事,況且聯想起今日衛子夫呈寵,陳嬌就更加想要弄明白衛青的來意。
她命大寒接過侍從手中的燈籠扶衛青到一旁,略微放低了聲音問道:「衛青,在詔獄中你曾向我承諾,我有所問你無所不答,我當你與我有君子之約,你不可失信,今日就告訴我你來長信殿倒是所為何事。」
陳嬌提起衛青對她的許諾一下子讓衛青為難起來,在陳嬌凜然的目光催促中衛青無法,只得在進退兩難中選擇信守對陳嬌絕不隱瞞的承諾,將想要請求太勸說天子放過衛子夫的事說了一番。
陳嬌聽衛青說完就凝起了眉心,她壓住心中的憤怒問道:「衛青,你告訴我你在武台殿養傷是誰告訴你了天子要處死你三姐的消息,又是誰為你想出了這個主意!」
讓衛青出賣別人為情史絕對不肯的,他再三請罪卻始終不肯說出韓嫣。
衛青的盡力庇護讓陳嬌心中忽然就翻起了一團火,對那個泄露密旨又以「幫助「之名陷害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