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剛到苣若殿就聽到小王美人王花雨的哭聲。待陳嬌走進去她一見陳嬌就連滾帶爬的膝行上前哭道:「娘娘,娘娘救救我姐姐,救救我姐姐。」
「怎麼回事?」陳嬌見王花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頭上還有不小的一塊淤傷,再看看她凌亂的寢室不由蹙眉問宮人道,「王美人昭暄呢?到底什麼事給本宮說清楚!」
跪在地上的掌事宮女一邊抽噎一邊回話道:「稟皇后娘娘,我們大美人被抬下去了,太醫剛來過說大美人已經歿了。」
「怎麼歿的!」不管是侍女還是王花雨都是只知道哭說不清話,陳嬌真是怒了,「要是沒一個能說的清話的,本宮就以同罪論處,讓你們都給王美人陪葬去。」
陳嬌的狠話放出去殿裏的侍女們皆伏在地上磕頭哭道:「娘娘饒命,奴婢不知,當時只有兩位美人在房中,奴婢們只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請娘娘饒命。」
只有王氏姐妹在房中?陳嬌聽到這裏越發疑惑,但見王花雨已經哭得神志不清,只得命人將她扶下去,先讓太醫進來為她診治安撫,待她情緒穩定下來再做詢問。
事情很快就在宮中傳開了,劉徹得知王昭暄猝死也來到了苣若殿,與陳嬌一起查問此事<="r">。
事到下午王花雨終於平靜下來,接受了姐姐已死的現實。在陳嬌和劉徹面前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事情,事情是這樣的,前幾日,我,我有一天遇到陛下來苣若殿。」王花雨整個人都散發着悲傷的氣息,一邊抽噎一邊講話,也管不了為劉徹避諱了,腦中想什麼就開始說什麼。
「我以為陛下在苣若殿裏寵幸了姐姐,姐姐說沒有,她還以為我因為這事生氣了,就在今天從長秋殿探望上夫人回來,就,就找我聊天。姐姐就,就跟我說陛下沒有寵幸她,讓我不要多心,我說沒關係,陛下要是真的臨幸她我也為她高興。其實,其實我心裏還是彆扭,姐姐往日對我九十分縱容疼愛,見我不高興就哄我,我,我還是別彆扭扭的,其實就是想讓她對我更好一點,誰知道,誰知道……」
王花雨說着說着哭聲越來越大,已經止不住了。
她在陳嬌面前說這話讓同樣在場的劉徹很是尷尬,他一直偷眼瞄着陳嬌,想解釋吧又覺得不是時候,不解釋又生怕陳嬌誤會。
不過陳嬌的面色倒是十分鎮靜,看都不看劉徹,似乎並沒有在乎這些,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王氏姐妹的事情上。
她見王花雨又開始哭,便將身上的絲帕拿出命大寒給王花雨擦淚,緩聲道:「慢慢說,後來怎麼了。」
「後來,後來姐姐見我總是哄不好忽然就變了臉色,我眼見她眼睛紅起來,劈頭蓋臉就打了我一巴掌,嘴裏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反正那樣子極其惡毒,我從來都沒見過她那樣跟我說話。我當時驚呆了就搖她,問她怎麼了,她不理我,上來就掐我,掐我身上,掐我脖子」王花雨一邊說一邊挽起袖子,指着自己的脖頸給陳嬌看,「就是這些,都是姐姐掐的。」
陳嬌仔細一看,王花雨脖子上確實有很深的紅印,她看過後又問:「你跟她打起來了?」
「她把我掐的喘不過氣來,我,我害怕急了,就用力推開她,就跑,可是她又追上我,力氣好大,大的都不像姐姐了。」王花雨說到這裏臉上又顯出驚恐的神色,「我好害怕,隨手就抓東西,也不知道抓到了什麼就聽到陶器碎了一地的聲音,我和姐姐扭打在一起,也不知怎麼她就絆倒了,,然後,然後就不動了。我害怕急了,爬到角落裏卻見姐姐半天都不動了,爬過去一看,姐姐喉嚨上插了一隻尖銳的陶片,睜大了眼睛就那樣看着我,地上全是血,全是血,嗚嗚嗚,娘娘,全是血……」
王花雨說着大哭起來,抱住陳嬌,淚流滿面。
「好了,好了,別哭,陛下在這裏會查清楚的。」陳嬌拍拍王花雨的後背,然後淡定的看向劉徹,「陛下,是不是請張湯大人來查一查?」
劉徹沉吟了一下道:「宮中之事讓廷尉府介入似乎不太妥當。」
宮中有宮中的規矩,不牽扯漢律的大案沒有哪個天子願意讓廷尉介入自己的後宮之事,這種事皇后和少府處理就足夠了。
陳嬌點點頭,正要發話,就聽王花雨嗚咽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