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生氣也不是失望,他只是,他只是在一瞬間覺得有些委屈。
景帝大殮下葬後,劉徹不得不全心全意坐上天子之位,白天他要應付那些遵循舊制事事請示的大臣,晚上他要與太傅師長討論朝政策略學習帝王之術,如果一直可以這樣忙碌下去或許對劉徹來說還會好過一些。
然而偏偏有無數個短暫又難以成眠的深夜,讓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年輕帝王在無比寂靜空曠的未央宮裏無力抵抗沒頂的思念和相思。
不錯,他擁有了帝國,同時也擁有了臨幸整個帝國年輕女人的權力。就算他不要,在大婚之前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會時常送一兩個侍婢前來,這是宮中長輩對年輕天子表示關懷的一種方式,況且有時他真的很需要女人。
可他的內心世界真的已經完全被陳嬌主宰了,他想她,是真的想,掏心掏肺的想。他被自己折磨的潰不成軍,難以容忍的時候只有不停的臨幸身邊的兩位女婢(就是按照祖制分給皇子的以身說法教他們那事的年紀大幾歲的溫和宮女)才能讓他稍微釋然然後陷入更深的痛苦和懊惱。
他想他這樣做阿嬌一定不喜歡,可是……他覺得這段時間她愛戀她愛戀的要發瘋,以他的自制力不碰別的女人絕對可以做到,可是他卻做不到每夜每夜想念她的時候他都能壓抑住自己的*。
說白了,除非不想陳嬌否則他做不到不臨幸,然而不想她他又絕對絕對做不到,亂七八糟的想法這麼脆弱的意志,讓強於克制的劉徹自己都覺得丟臉。
但是有一點劉徹很明白,他的阿嬌那麼驕傲那麼霸道那麼壞那麼容易生氣,怎麼能容忍她的婚禮前他有了新的女人呢?所以他真的沒有碰過那些新送來的侍婢,他自己心甘情願。
可惜,阿嬌未必領情。所以,他有點委屈。
「沒有嗎?」陳嬌看劉徹的神情自己也有點吃驚。
劉徹無奈的笑,伸手點了一下陳嬌的鼻尖。就算委屈也無所謂,他不會生她的氣的。
「朕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談論過……談論過這種事。」劉徹溫柔的笑起來,他貴為天子從來都沒想過會跟任何人解釋這種事,但是他更不想他和阿嬌之間留下什麼誤會。
劉徹點着身下的床榻溫聲道:「不過阿嬌既然問,朕就告訴你,朕在這裏的這些功夫都是之前太子宮裏那兩位教的,阿嬌知道這是高后定下的祖制,所有的皇子都一樣。朕是男人,沒有娶你的時候會想要女人,但是只有她們兩個而已,其他的朕都沒碰過。」
陳嬌聽完劉徹的解釋依舊定定的看着他,她的兩個問題他都回答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一個令她心酸,一個讓她意外。
陳嬌看着眉眼溫柔的劉徹安靜的看着自己微笑,不知是因為第一個答案的冰冷還是因為他給出解釋的感動,忽然她有一點想哭。
陳嬌偏過頭聲音有點澀:「其實我,我非常非常想要獨佔你的心……非常想,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真的很討厭你,你真是煩人透了。」
陳嬌知道這樣的話沒什麼意義,可是她就是想問,就是想說,就是想知道也就是想讓劉徹知道,她前世因為高傲驕矜從不低頭一直沒能說出口卻無數次徘徊在心尖的話。
劉徹俯下身撫着陳嬌的背淺笑道:「朕覺得委屈都不敢說,阿嬌卻說着說着就要罵朕。呵,快別哭了,阿嬌哭了就不漂亮了。」
「走開。」陳嬌吸吸鼻子還是不看劉徹。
劉徹的語氣里多了一分悵然,他從背後擁住陳嬌在她耳畔低語道:「阿嬌,朕屬於大漢,但朕的心屬於你,早就被裝滿了,全都是你。」
陳嬌心中五味陳雜,本已止住的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她覺得自己好軟弱,怎麼就那麼輕易的哭,可是劉徹靠在她身後的這一刻,她就是堅強不起來了。
「陛下,娘娘。」門外傳來喜娘的聲音,「請二位貴人行結髮合卺禮。」
「快起來,外面來人了。」劉徹不是真的在意門口的喜娘和禮法,他只是想找個理由哄哄陳嬌讓她專一注意力,「阿嬌快幫朕整整衣服。」
陳嬌不能讓下人看自己的笑話,趕忙起身擦擦臉,她沒幫劉徹整理衣服反倒是劉徹為她整理鳳冠。
「我的臉是不是花了?」陳嬌這才想起自己一臉的妝,這要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