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
陳嬌聽了栗姬這番話心中波瀾微起,她不能完全體會栗姬的心境,但似乎也感覺得到她舌尖每一句出口的話都泛着苦澀的味道。
已經七個晝夜過去,景帝的身體並沒有像前些日子那樣病後慢慢好轉,似乎這一次是久病的徵兆,令宮中的每個人都格外憂心,儘管大部分人憂心的並非是天子本身而是那有可能即將更迭的無上帝國權力。這些人里有天子最敬重的母親,也有他倚重的姐姐,甚至包括他精心培養的兒子現在的儲君。也正因如此,失去了兒子繼承大統機會的栗姬才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都說翁主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我一個女人不懂得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只希望翁主真有神靈庇佑能助得陛下早日康復就好。」栗姬放下茶築,紅了眼眶的眼睛失神的看着杯中的殘茶輕聲說。
陳嬌不知道這句話她該怎麼接,只能說:「我也希望天子舅舅能早日康復。」
兩人的對話被紗帳後強烈的咳嗽聲打斷,栗姬幾乎沒有停頓就快速起身走了進去,陳嬌連忙喚外面的侍女端藥端水進來伺候,忙活了好一陣子景帝的咳嗽聲才平息下來。
「命姚翁來見朕,你和阿嬌都去歇着,朕有話要吩咐他。」景帝手長骨感的手握着沾了血的絲絹慍怒的吩咐道。
陳嬌和栗姬都看得出景帝動了真火,不敢多留,待姚翁前來就退了出去。
儘管聽不清具體的內容但站在寢殿的廊下陳嬌還是可以能聽到景帝一邊咳嗽一邊呵斥姚翁的聲音,栗姬站在她旁邊不悅的蹙着眉頭,似乎很煩躁。
「不知天子為什麼事對姚術士發那麼大的火。」陳嬌看栗姬的神情總覺得她應該知道的比自己多。
「還能為什麼,這些騙子,我早就跟陛下說過,術士的話怎麼好相信,他們說什麼天子就信什麼,你看都這些日子了也沒能讓病情好轉多少,沒得讓人心焦,依着我都趕出宮去!」栗姬憤憤的說。
陳嬌不動聲色的聽着,心知姚翁之前在景帝面前承認她是朱雀星域星宿轉世也是被景帝逼到了份上才不得不這麼說,留她在宮中侍疾更是姚翁等人為了活命病急亂投醫編的瞎話。儘管陳嬌看不上這幫術士的假話可是倘若天子的病不能有絲毫好轉,她的神裔地位又怎能被認可,況且現在景帝畢竟還沒有下旨對她正式冊封,這令陳嬌也有些着急。
兩柱香的時間過後臉上汗漬未消的姚翁才走出寢殿,看到陳嬌站在廊下躬身行大禮道:「下臣接陛下旨意煩請翁主借一步說話。」
栗姬畢竟就在宮中,姚翁這些話的意思她自然明白,看了二人一眼便帶着廊上的侍女走進了寢殿,餘下姚翁與陳嬌站在廊下。
陳嬌面對下拜的姚翁保持着天生傲人的貴女姿態淡聲道:「姚術士起身說話吧。」
姚翁放下隆起的雙臂起身道:「翁主近來為天子侍疾辛苦了,下臣不勝欽佩。」
陳嬌轉過身望着白玉階下匆匆來往的一隊宦官傲然道:「有什麼話姚術士直說,我還要去探視陛下,跟你,耽誤不起。」
姚翁平日跟在景帝身邊是得力的術士,又精通天道星象之說所以在貴族圈子中很得尊敬,如今陳嬌卻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他吃了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畢竟不敢對這位出身高貴的未來皇后有絲毫怠慢,只得更加恭敬小心。
「下臣怎敢耽擱翁主的時間,實在是天子的病情令人心憂,翁主是星宿轉世,天命不凡,下臣這點術法實在不敢在翁主面前賣弄所以特來與翁主商議。」
「聽你的口氣是有法子醫治天子?」陳嬌揚起聲調挑眉怒道,「你好大的膽子,拖到這個時候才說!」
「下臣該死,可是這個方子下臣本來是不敢用的……如今御醫無能下臣也只好盡全力了。翁主,下臣這裏有一道我青天觀先秦祖師留下來的神方,只是須得有神明相助才管用。下臣之前不敢使用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陳嬌本就高傲,對臣屬的廢話沒有太多耐心,此刻眉眼一挑尊貴的威勢盡顯。
姚翁退後一步行禮道:「須得翁主每日三滴鮮血為引入藥方可。」
每日取血?!鮮血之於性命猶如清泉之於花木,以血為引相當於以命續命,儘管要的少,可是畢竟意義非同尋常又是每日
第66章滴血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