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磨光滑的漆胎上,待乾燥後,全面髹漆兩三層,再經研磨顯出金銀花紋,使花紋與漆底達到同樣平度,再加推光,從而製成精美漆器的技法。
其中,金銀花紋面較寬的地方還可以雕刻細紋,但不能刻透金銀片。這種裝飾法精細費工,材料昂貴,但制出來的漆器金銀寶光與漆色的光澤相互輝映,極為華麗,十分貴重。
據說,唐代宮廷貴族盛行使用華麗的金銀平脫漆器,《酉陽雜俎》《安祿山事跡》《太真外傳》《唐語林》等都有關於唐玄宗、楊貴妃賜給安祿山的各種平脫漆器名目的記載。
不過,由於這種工藝費工費料、昂貴,唐肅宗、代宗時曾先後兩次下令禁止平脫器的鑄造,此後製作金銀平脫鏡就陸續減少,至五代已基本絕跡。
這面銅鏡就是唐代金銀平脫的代表之作,其直徑30多厘米,呈葵花形,圓鈕,花卉紋鈕座,鈕上飾一錯金花朵紋,全鏡滿飾錯金銀的花卉紋、飛鳥紋及祥雲紋。製作工藝以漆地貼金銀片,保存基本完好。
這件漆背銅鏡是唐代金工與漆工相結合的一件工藝品,既是銅器,又是精美的漆工藝品,當時為皇家所御用,並且從中唐開始經過幾代皇帝的三令五申,這些「勞民傷財」的華貴藝術品,亦就成為「前無古器,後無來者」的絕世珍寶。
孟子濤仔細觀察過這面銅鏡後,不禁感慨其做工之奢華,紋飾之繁縟富麗,線條之流暢,花鳥紋飾均栩栩如生,不愧為唐鏡紋飾中的精粹,並是當時最為珍貴的品種之一。
更關鍵的是,這面銅鏡的直徑足有三十五六厘米之巨,這在當時的銅鏡尺寸里已經是佼佼者了,而且保存的也基本完整,銅背的飾品沒多少脫落的地方,彌足珍貴。
孟子濤心喜之餘,當即說道:「陳掌柜,這面銅鏡我要了,麻煩您給個價吧。」
陳相儀笑着說:「你是小鋒的朋友,我給你優惠一點,算你三百萬吧。」
「這怎麼好意思啊。」孟子濤擺擺手,以這面銅鏡的尺寸和品相,市場價值四百萬左右是再正常不過的,如果上拍的話,價格肯定更高,陳相儀一下子就降了一百萬,這個優惠幅度實在太大了。
孟子濤甚至在想,這算不算是糖衣炮彈,畢竟陳仲鋒和他的關係實際上並不算好。
陳相儀笑道:「只不過我還有個要求,能否把你先前寫的那幅《急就篇》讓給我?」
陳相儀又加了一句:「我純粹是想收藏,可沒有想要把它充當真跡的想法。」
孟子濤笑道:「沒問題,要不要我落款?」
陳相儀笑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相儀一開始就認為孟子濤的作品能夠令蘇老闆認輸,就不會差,等孟子濤把書法作品重新展開,他不禁嘆為觀止,可以說如果做了舊,就憑他的眼力也不能辨認出這是一幅仿作。
等孟子濤落款並留下了鈐印,陳相儀小心地把它收了起來,這幅作品對他來說一百萬都不止,一來作者的名氣和水平決定了作品的價值不會低,另外,它的誕生又有戲劇性,從古至今,這樣的作品往往會被藏家所追捧。
對於孟子濤來說,他花三百萬以及一幅自己創作的作品,買下這面珍貴異常的銅鏡也是賺了,所以說這應該是一個雙贏的結局。
大家閒聊了一會,陳仲鋒姍姍來遲:「抱歉,早上起晚了。」
「行了,來看看這面銅鏡吧。」孟子濤指了指桌上的銅鏡。
陳仲鋒上前欣賞,讚嘆之聲不絕於耳,片刻後,他轉頭對陳相儀說道:「大伯,這面銅鏡應該是從『程咬金』手裏拿的吧?」
陳鍾鋒提起的「程咬金」本名程懷,專門做古玩灰色地帶的生意,而且踏入這一行二三十年了,做這種生意能生存這麼久,可見其能力。
陳相儀反問道:「小鋒,這事你聽誰說的?」
陳仲鋒盯着陳相儀道:「這事你別打聽了,我不會說的,我就問你是不是?」
陳相儀苦笑道:「小鋒,我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難道都這麼多年了,你就是放不下嗎?」
陳仲鋒堅定地說:「實話告訴你,我們幾家人都放不下,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
陳相儀長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