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砸到了對面的窗台上,「嘭」的一下四分五裂了。
呂益青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看到不遠處碎裂的瓷片,不禁有些後怕,多虧了孟子濤,要是被這玩意砸中,少不得頭破血流吧。
於是乎,呂益青怒了,朝着不遠處訕訕的兩個人,大罵了起來:「你們tm是怎麼回事,這裏是公共場所,不是你們的私人領地!」
剛才扔東西的是個穿着得體的中年人,他一臉歉意地說:「兄弟真對不起,我剛才正好在氣頭上,沒想到後果,我向你道歉,也願意賠償你的精神損失,你們的單子算在我的頭上。」
見對方這麼客氣,呂益青心裏雖然不滿,但鑑於自己並沒有什麼損失,他只是又嘀咕了兩句。
這個時候,剛才那個說話的中年人注意到坐在呂益青對面的孟子濤,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請問那邊的是孟子濤孟老師嗎?」
孟子濤表示是的。
中年人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連忙跑到孟子濤面前打了招呼,之後做了自我介紹,並把剛才爭執的情況簡單解釋了一下。
中年人名叫衛峰,另一位是他的藏友周相宇,昨天他們換了一件價值相近的藏品,衛峰拿出來的是一件玉樽,周相宇拿出來的是一件萬曆五彩瓷器。
昨天因為衛峰突然有急事,瓷器沒有細看,就先回去了,因為先前兩個人也有過交流,衛峰覺得比較放心。沒想到等他把事情辦完了,欣賞剛剛換到的瓷器時,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認為東西是一件贗品。
於是,衛峰今天又把周相宇約了出來,想要解決這件事情,周相宇當然不肯,他認為東西沒有問題,於是說着說着,兩個人就爭了起來,結果衛峰一激動,就把手裏的那件瓷器扔了出去。
得知事情的原委,孟子濤暗自搖了搖頭,就算發現是贗品也不要這麼激動,砸壞東西還算了,要是砸壞了人那就麻煩大了。
衛峰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孟子濤給他們評理,周相宇也同意。
已經四分五裂的瓷器很好鑑定,至少胎釉方面,一目了然,所以就算不用孟子濤給他們評理,他們也能夠知道這件瓷器的問題。
然而,孟子濤拿起一塊瓷片後,猛然發現,這件瓷器居然又是那種剛剛發現的高仿,肯定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於是,孟子濤連忙問道:「周先生,不知你方不方便說一下這件瓷器的來歷?」
因為打眼,周相宇很不好受,對賣家也是深惡痛絕:「這件瓷器是我在山城一家叫古豐齋的古玩店購買的。」
說到這,周相宇就對着衛峰怒目而視:「你覺得東西有問題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把它給砸了,現在我就算去找店家算賬都不行了!」
「誰叫你一直不承認的,要不然的話,我也不至於這麼激動!」衛峰也知這事自己有些理虧,語氣有些弱。
周相宇怒道:「你如果能夠指出一個確鑿的證據出來,我哪會不把東西還給你,你到好,直接把東西給砸了,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孟子濤聽到這裏,心中十分驚喜,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剛剛中斷了的線索,又接上了。
衛峰沉默了片刻,說:「那好吧,我那件元代玉樽可以便宜一點賣給你。」
周相宇冷哼一聲:「現在說說你的問題,你說你的玉樽是元代的,但回去後我也發現根本不是,只是考慮到差不太多,就沒跟你計較,你到好……」
話沒說完,衛峰就打斷了他的話:「喂,你這人什麼意思啊,就算對我不滿,你也不能胡說八道啊!」
「我胡說八道?!」
周相宇氣極而笑:「那就讓孟老師來評評理!」
說着,他把玉器拿了出來,客氣地請孟子濤幫忙點評。
樽是一件古代的盛酒器具,下方多有圈足,上有鏤空,中間可點火對器中的酒加熱。一般來說,商周和漢代以青銅和漆木製品最為多見,玉質的相對少見,偶見於貴族府第,是身份和地位象徵,其工藝水平很高,有很高的文物、藝術價值。
孟子濤觀察發現,這件玉樽和故宮博物院所藏一件漢玉夔鳳紋樽較為相似,不同的是此件樽身非直筒形,而是垂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