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便是,我自當如此。」短短一句話,透着他的堅定和擔當,身為龍門中人七十載,遊戲風塵,散漫肆意,該是擔起職責的時候了。他又道:「蓬萊來勢洶洶,日後若需幫助,你儘管捎信給我。」
張元宗搖頭道:「抵擋蓬萊非一家一人之力,我自會聯絡江湖勢力。請師伯切記,今後我與蓬萊對上之時,無論有何險情,切勿讓梁兄暴露。您與我都不過是護道之人,但死無妨。」莫子虛為其言中的豪氣所激,一掃陰霾,滿心通暢。
兩人計議一番之後,莫子虛望了一眼遠處的諸人,問道:「現下你有何打算?」張元宗眸中閃過一抹傷情,道:「我要去一線天一趟,將霜降的家人接出來。」昨夜霜降捨生取義,為其而死,屍骨埋於巨峰之上,此刻他需要去完成他的承諾。
莫子虛贊同道:「君子自當一言九鼎,那今日我們便分道而走。」張元宗問道:「師伯是準備返回秦家?」莫子虛含笑道:「我請藏劍閣為少游鑄一柄玄磁劍,此時想來也差不多了。」若不是龍門中人一生只能為自己鑄一柄劍,想必他也不會將玄磁棍交由藏劍閣。
想到那個善良而率性的凌風公子,張元宗笑道:「他怎麼沒同你們一道前來?」莫子虛忽然沒好氣道:「他去囚龍寺看望你妹妹去了,這小子頂沒出息。」張元宗聞言但笑不語,秦少游去了,只怕妹妹想要靜修是不成了。
莫子虛即時帶着梁臨川先走一步,剩下諸人稍事休整後一道上路。花未眠和巫千雪兩人皆受有皮外傷,上藥包紮之後便無大礙。張元宗不免對兩人左噓寒右問暖一番,巫千雪似笑非笑,而花未眠卻是一抹羞怯,引得雲崢暗中發笑。
對於毫無尷尬之意的沈睿,雲瓷最是不忿,他多方設計陷害,卻不知顧驚仙為何要救他?救了他也就罷了,他竟還厚顏無恥地緊跟幾人,沒有絲毫覺悟,一雙眼溫情脈脈地盯着顧驚仙,讓人好生膈應。
此時終於得閒,沈睿含着三分笑意,灑下七分風度,盡展世家公子的翩翩風姿,真摯道:「多謝顧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今後一定結草銜環以報大恩。」顧驚仙渾身直冒寒氣,面無表情道:「我只是不想那些人陰謀得逞,與你沒有半點干係。」
沈睿不露一絲難看之色,神情溫和,眼眸淡淡,連平日裏陰柔之氣都大大減少,活脫脫的少年公子,溫文爾雅,嘉樹玉質。他溫和道:「姑娘說的是,在下濁世俗人,豈能有幸得姑娘費心?」諸人只覺他酸腐得厲害,顧驚仙更是一臉的寒霜欺雪。
然而在沈睿的眼裏,顧驚仙的漠然、冷酷、無情以及怒容都是那麼與眾不同,有一種別樣的風情,他深深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沈睿笑得愈發雲淡風輕,文質彬彬道:「不過話說回來,知恩圖報乃是沈家家訓,在下決不敢違背。無論姑娘是有心還是無意,在下畢竟是受了活命之恩。」
顧驚仙暗自懊惱,順手救了沈睿乃是事實,若是與之計較,便是打了自己的臉面,雖然不能與之動手,卻能口出無德。她才不管勞什子伸手不打笑臉人,發狠道:「誰稀罕你的報答,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沈睿好似一頭扎進了顧驚仙的魅力之中,冷言冷語變成軟語嬌嗔。他歉然道:「姑娘息怒,是在下莽撞了,還請饒恕則個。報恩之事,在下決不再提。」顧驚仙嘴角抽動,觀其這般姿態,心中厭煩不已。
誰知沈睿另起話頭道:「時下秋光正好,層林盡染,林風颯颯,讓人神清氣爽。顧姑娘,你說是也不是?」顧驚仙只覺渾身一冷,怒聲道:「你對我說一句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你看我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沈睿望着她竟呆住了,心中嘶吼:今生若能得她青睞,我就是死也值了。顧驚仙見其痴態,頓時寒芒畢現,森然道:「你是找死!」沈睿陡然醒悟,這位姑奶奶可是會動真格的主,連忙偏頭望向他處,免得再激怒於她。
雲瓷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猛然從他眼前跑過,奔至顧驚仙的身前,搖晃着她的胳膊,老氣橫秋道:「顧姐姐,別生氣了,不值得為外人壞了心情。」顧驚仙哭笑不得,輕輕拍了拍他頭髮淺淺的腦袋,微叱道:「小滑頭!」
雲瓷仿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去,但沈睿看得清清楚楚,那一臉的挑釁笑容,他真是恨得牙痒痒。雲瓷又抬頭望着顧驚仙,露出純真無邪的笑容,稚
第八十四章滄海之水巫山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