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臨見狀,趕緊伸手去擋鏡面。白青茶對她扯出一抹笑容,又有些哀怨的看向觀川,看他正好也在看自己,連忙扯出勉強的微笑。雙眉低垂,說不出的委屈。
觀川和她的目光對上時,正為她的一臉哀怨莫名其妙,誰知她又忽然露出這樣的笑容……更加莫名其妙了,乾脆轉頭當做沒看見。
白青茶有些失望,轉頭翻撿攤上堆着的礦石玉鐲。
秋實見狀笑着收起鏡子,轉頭對老闆說,「鏡子不都這樣?你騙我們的吧!」
店主搖頭晃腦的點了煙杆,用力吸了一口,從鼻孔里悠悠然噴出煙來,「這位道友說錯了,這確實是聚光鏡,你將鏡面轉一下。」
秋實聞言仔細一看,鏡身上有一圈細縫,她輕輕一擰,鏡面慢慢凹進去,陽光在凹面上凝成一團光球。
花臨驚訝不已,用手戳了戳,那光球滾到一邊,等她鬆開手又滿滿飄回到鏡面中間。
不過是個有點意思的玩具。觀川看她一臉驚喜,只覺得好笑。「喜歡就買了吧。」
攤主笑的一臉燦爛,「一塊中品靈石。」
拿着一隻玉鐲子正想問價格的白青茶聞言,手一抖。看觀川給了攤主一塊靈石,又問花臨還有沒有別的想要的,秋實拉着花臨又往另一邊的攤子去了,臨走時還回頭挑釁的看了她一眼。
觀川則看也沒看她,跟在花臨後面走了。
白青茶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一開始還想着說不定那花臨會連自己的錢一起付了……有些尷尬的放下玉鐲,在攤主的嘀咕聲中轉身追上她們。
花臨正拿着鏡子上下拍打,光球上上下下的飄動,袖子滑到了手臂上。白青茶目光一掃正好看見她手腕上的玉鐲,心裏慪的不行,還要端着笑臉說話討她開心。
一行人在坊市走了許久,花臨和秋實買了許多用途奇怪的小玩意,不停行走的木頭人,發出電光的小珠子,東西放進去會消失的小匣子……
觀川連看都懶得看,他是完全想不明白那些『垃圾』有什麼用。不過也聰明的沒有說出口,花臨要什麼他只管付錢就是了。
白青茶几次想鼓動花臨幫自己付靈石,都被秋實有意無意的打斷了。她摸着荷包扭捏半響,才買了一個帶防禦陣法的瑪瑙鐲子。這會正摸着鐲子心疼花出去的十個下品靈石。那是三等侍女兩個月的月錢。
想起花臨花靈石如流水的樣子,心裏更加難受。一路上都有些蔫蔫的。
花臨發現異常,問道:「青茶,你怎麼了?都不說話。」
白青茶趕緊搖頭,笑道:「我在聽你們說。」
說說說,有什麼好說的?就你買的起東西?
又走了一會,轉角就是一間酒樓,花臨嚷嚷着肚子餓,拖着觀川進去了。
其餘人自然跟上。
小兒領着他們到了頂層的包廂,外面是一條走廊。五樓的高度,站在走廊上能俯瞰整個炎帝城。
&實,你在銜音閣看見的也是這樣?」花臨趴在欄杆上看得津津有味。
方塊狀的房子和高高的圍牆圈成一個個或大或小的院子,夕陽下商戶開始往外掛燈籠,回家吃飯的行人來去匆匆,一片繁忙景象。
&看那邊!」秋實眼前一亮,指着遠處連綿一片的高樓大院說。「那是血脈傳承者住的地方。」
花臨眯起眼睛看,除了樓高一點,間隔寬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很厲害?」
她依稀記得有個人也是血脈傳承者,好像是只老虎?
&然厲害!」秋實一臉艷羨的看向遠方的高樓廣廈,「天生神力,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她們一入門就是下等弟子!」
花臨自從進了隱神宗,一直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能理解秋實的意思,疑惑地問:「下等弟子很厲害?」
秋實滿腔熱情被潑了一勺冷水,閉嘴不理她,過一會才說:「那是當然。那是所有雜役弟子的目標。」
&花臨繼續疑惑。
秋實捏着她的臉使勁揉搓,直揉的她兩頰泛紅。「不關你的事,反正你後半輩子都有着落了。」
花臨覺得自己被嫌棄了,一臉委屈的瞪她。她又湊到花臨耳邊說:「你小心點白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