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發現襲人破了身,猜測只怕這兩人早有首尾,只是何曾想到,竟是這麼早。
心中有了猜測,林母便道:「那便叫寶玉身邊伺候的幾個丫頭過來吧!」
鴛鴦想着,便親自去了賈寶玉的院子,那邊的丫鬟一聽,是老太太傳喚,想要問賈寶玉如今的飲食起居情況。一個丫頭嘴快,直接就說道:「鴛鴦姐姐,我們雖說是寶二爺身邊伺候的,實際上平常的時候,壓根不得近身,寶二爺的事情,都是那位襲人姐姐一力操持呢!這種事情,還是得問襲人姐姐才是!」
鴛鴦一聽,頓時皺了皺眉,鴛鴦一貫忠心,從來都是喜老太太所喜,惡老太太所惡!襲人雖說曾經也在榮慶堂伺候過,但是之前被林母發作了一回,而且說得很有道理,鴛鴦又想到這麼多年來,賈寶玉屋裏原本幾個出挑的,似乎都被排擠走了,後來幾次變故,其他人都換了一茬,偏生襲人一直在,因此自然對襲人產生了一些疑慮,這會兒又聽這些小丫頭告狀,更是不喜。襲人一個二等,竟是將賈寶玉攏得死死的,這等心機手段,何等了得。
心中不喜,面上鴛鴦依舊是笑意盈盈,等着襲人從屋裏出來,親熱地上前說道:「襲人,老太太有事傳你呢!」
襲人聽了便是一驚:「鴛鴦姐姐,老太太怎麼會傳我!」襲人當初被貶,便是林母親自開的口,若不是後來賈寶玉過去求肯,她如今依舊不過是個三等,即便如此,她如今也就是二等的身份,不過是賈寶玉喜歡,叫她在賈寶玉這裏額外領了一等的份例而已。這麼長時間,林母都沒有想起她,如今想起來,襲人不覺得驚疑才怪了!
鴛鴦見襲人神色似乎有些慌亂,頓時覺得大概裏頭有問題,不過還是笑盈盈道:「老太太親口說的,哪裏會假,你先隨我過去,說不得,老太太還要賞你呢!」
鴛鴦這麼一說,襲人頓時放下了大半的心,畢竟,鴛鴦一貫是老太太的貼心人,老太太的心思,她雖說不至於明白十分,也有八分,她這般說了,只怕不是什麼壞事,因此便道:「那勞煩姐姐了,我這就與姐姐一塊兒過去!」
鴛鴦一邊與襲人一塊兒往榮慶堂而去,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襲人,襲人穿着一身半新不舊的襖裙,耳朵上是一對小小的金丁香,手上也只是戴着一隻不起眼的素色銀戒,頭上也不過是插了一朵紗堆的絹花,看着很是老實憨厚的樣子,鴛鴦心中不由納罕,賈寶玉最是好顏色不過,襲人這般,怎麼就哄得賈寶玉離不開她了呢!
而賈寶玉那裏,幾個丫頭卻是議論紛紛起來,一個直接就問之前出言的那個丫鬟:「秋月姐姐,老太太要賞,你怎麼就叫襲人那丫頭出頭了,還嫌她不夠風光啊!」
那個叫秋月的丫頭卻是冷笑了一聲:「風光,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風光!那襲人當初可是老太太親口說了不堪用的,要不是二爺求情,她如今還不知道在哪裏呢!結果還不知道老老實實的,把着二爺不放,老太太知道了,再瞧見她,還繞得了她?」說着,得意地笑了起來。
其他幾個丫鬟聽秋月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若是不能叫寶二爺放在心上,光得了老太太的賞有什麼用,家裏下人這麼多,老太太自個身邊伺候的都未必記得全,與其想着在老太太那裏露臉,還不如先將襲人給攆了再說。
榮慶堂本來就在榮禧堂後面,因此,沒走多久便到了,襲人直接被鴛鴦領到了內室,鴛鴦上前回了話:「老太太,寶二爺身邊伺候的襲人來了!」林母點了點頭,示意鴛鴦退到一邊,鴛鴦見一個小丫頭正在給林母捶肩,直接伸手接過了美人錘,給林母捶了起來。襲人偷眼一瞧,心裏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林母坐在榻上,冷眼看着襲人低眉順眼地進來,小聲小氣地給林母磕頭請安,好半天才開了口,說道:「襲人是吧,先把頭抬起來,我看看!」
襲人又是心裏頭一陣打鼓,不過還是鼓起勇氣抬起了頭,不過依舊垂着眼睛,不敢看林母。
雖說襲人留着短短的劉海,不過林母仔細一看,發覺襲人眉心卻是有些發散,心裏便有了底,頓時使了個眼色,喝道:「先將她帶到那邊屋裏去,叫了李嬤嬤和趙嬤嬤過來!」
襲人頓時大驚,想要掙扎,幾個粗使的婆子就毫不憐惜地將她架了起來,一個婆子直接拿了一隻帕子堵了襲人的嘴,強拉着她,將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