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通往西域樓納的驛道之上,時不時就有好幾匹馬迅速的經過。『言*情*首*發
驛道旁邊的小茶棚里,擠了不少江湖人士,他們手中拿着大刀,坐在茶棚之內牛飲着,嘴裏還一直在說個不停。
茶棚之內,穿着樓納裝束的一對夫妻正在忙裏忙外的招呼客人。有時候忙不過來,客人又都是走江湖的,因此自己倒水,倒也沒有什麼意見。
「聽說了沒有啊?現在已經有很多離開敦煌往魅影鬼城去了。」
「自然是聽說了。盟主也在呢,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去還晚不晚。」
「不晚,也才剛剛出發。」
「哎?對了,不是還聽說,公子襄也在西域?」
「是啊,自從上上次武林大會他帶着他六歲的小徒弟出現過後,就再也沒有聽說他在江湖上走動了。」
「上次武林大會,出事那次,不是聽說他來了麼?」
「那些都是傳言,沒人見過他。不過這次他竟然要在阻止大家進魅影鬼城去啊!真是奇怪,公子襄一直是江湖中最完美的人,他向來公平,對待我們江湖中人也極為親和,這一次,怎麼會阻止我們?」
「聽說,他入了魅影鬼城了!」
「我不信!」
「信不信,你看到就知道了!」
茶棚之內,許多人三三兩兩都在熱烈的討論着,唯有一桌十分的安靜。那一桌坐着四個人,兩男兩女。
其中有一個女子臉上罩着面紗,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容顏,她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身段也看不清楚。
坐在她身邊的兩個男子一看便知是人中龍鳳,長得極為俊俏。只是一個眉星目朗,一個嫵媚妖冶。
這四人便是千芷鳶、樓花語和千懷皓,還帶了一個壁君伺候在旁。
他們靜靜的喝茶,並不說話,默默的聽着那些江湖人士熱火朝天的討論。
雖然他們只是收到了消息,但是並不確定,一路走來,傳聞也聽了不少,大致與當日幕夜痕在樊籬說的一樣,沈雲襄出現在了西域,並且要阻止江湖人士進入魅影鬼城。
千芷鳶的眼眸動了一動,思緒都掩埋在眼睫下面。
那天,樊籬城被燒了一大半,天極的士兵才將火撲滅,樊籬的百姓死傷無數,哀鴻遍野。
那天,天極軍隊輕易的就控制了樊籬城,沒有任何的阻撓,樊籬除了百姓,已經是一座沒有軍隊的空城了。
那天,天極的軍隊搜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再找到幕夜痕的下落。
千芷玉的屍骨被帶回天極安葬了,鮮卑毋的屍骨,曝屍荒野。
北牧就這樣劃上了一個句號,悲切,沉重。
從北牧到西域,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如今,他們一行四人才剛剛到達樓納境內。
「鳶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虧待了自己。」千懷皓對着千芷鳶說道。
千芷鳶自然知道千懷皓的擔心,也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心裏卻已經倔強的認為,沈雲襄不會那樣做,沈雲襄不會背叛她。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的心裏還是動搖了,若是那些都是真的,若是十年前沈雲襄帶走她,就是一個圈套,她又當如何?
她不願意去想這樣的問題。面紗之下,千芷鳶的表情,看不清楚。
千懷皓將天極的軍隊交給了大將軍,命他在北牧收拾殘局,並繼續尋找幕夜痕的下落,尋找北牧軍隊的線索。
他獨自一人陪着千芷鳶來了西域。在朝廷的眼裏,他仍然帶着軍隊在北牧,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收拾北牧的殘局,將北牧併入天極的版圖之中。
若是不被發現,則沒有任何的問題,一旦被發現,就是欺君。屆時端王黨一定會往死里害他。
千芷鳶知道千懷皓身份很敏感,他陪着自己來,冒着很大的風險。但是千懷皓卻堅持,她也只能不再勸說。
大約,千懷皓是害怕,此路危險,他會失去她。
一行四人喝完茶,走上了一旁的馬車,馬車緩緩的朝着西邊行駛,湯圓在千芷鳶的懷裏滾了一圈,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又睡了去。
千芷鳶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裏面的小生命,正在生長,越來
182葉沈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