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憎恨。她覺得,江穎兒一定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鈍刀子一般,割着她的肉,將她羞辱得體無完膚。
私生女!私生女!這個再也撕不掉的標籤貼在她身上,好像她就是什麼低賤的生物,這些京都里的頂尖世家個個眼高於頂,甚至不屑與她對話。
就像現在這樣,她被人當面打臉,沒有人同情她,他們只是在漫不經心地看笑話。
楊希淼緊握拳頭,紅了眼睛,然而她什麼都不敢辯駁,這些人隨口吩咐一句,她日後就再不會有好日子過。
江寶琳上前握住楊希淼的手,對莫雲笙說:「莫姐,都是我不好,希淼擔心我的身體,才主dòng 過來照顧我的,你別怪希淼了好嗎?」
「你不用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我有眼睛看。道歉的話也不必,不要有下次就行。」莫雲笙並不管楊希淼如何難堪,給她的馬兒順毛。
莊夷然這時岔開了話題:「莫姐,今天還比賽嗎?」
「這要問你們了。」
「不比了。」葉菲瑛冷冷地說完,自己騎上馬離開。
陳兆安看人都散去了小半,問陳治:「哥,我們自己去玩?」
莊夷然走向陳治,杏眼含情,「阿治。」
陳治說:「換個稱呼。」
莊夷然一頓,「阿治想我怎麼叫你?」
陳治這回沒看她,翻身上馬,擇了個方向,一扯韁繩,一夾馬腹也離開了。
陳兆安尷尬地摸摸鼻子,「我也去玩了。」
「等等,兆安,我有些事想問你。」
陳兆安性格內向,並不大喜歡跟人打交道。雖說莊家和陳家在兩家孩子出生時,就約定了口頭婚約,但實際上,在自從十八年前,莊家大房的主母死後,莊旭再娶,兩家就很少往來了。是以,陳兆安跟這個續娶夫人生的莊夷然並不熟悉。
可他覺得剛才長兄這麼對待一個女孩子,未免太過冷漠,這會兒,便也耐着性子等莊夷然問話。
「什麼事?」
莊夷然說:「一起走走吧?」
陳兆安遲疑了一下,點頭。
……
葉東慎似乎不懂得看人眼色,又或者他看到了也不在意。
何薇不說話,他自己也能說個不停。
「你以前騎過馬嗎?我想你是沒有的。要不然,你也不會看到我的尋蹤卻一點兒也不激動了。要我說,沒有騎過馬,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你知道嗎,當你騎馬奔向落日的時候,你會感覺,這整個世界都是你的……」
何薇的馬一直由教練牽着,原本她還在想着怎麼擺脫這個人,可卻不知不覺間,被他的話說吸引。
看何薇神情意動,葉東慎越發談興大起,「你知道馬術的意義嗎?那不是單純的一種技藝。你得愛馬,願yì 信任它,同時馬也願yì 接近你,然hòu 你們可以一起馳騁,你影響它,它同時也影響你,你是跟着活生生的,有生命有靈魂的馬兒一起運動。」
一直說到了新手跑馬的練習地,葉東慎說:「你首先得親近馬兒,來,試試看摸摸尋蹤的頸項。」
何薇好奇而又新奇,但她搖搖頭,「這是你的馬。莫姐給我準備了馬。」
葉東慎說:「你要是願yì ,它就是我們的馬。」
何薇笑了笑。
透明了一路淪為拉馬小弟的教練李狄這時說道;「何小姐,我想你大概需要這個。」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小根胡蘿蔔,「馬兒通常會很欣然的接受你的賄賂的。」
葉東慎放開了韁繩,讓尋蹤挺在原地,時不時打個響鼻。
「李狄,這裏不用你。」
何薇說:「葉先生,你自己去玩吧。有李教練教我就好。」
「薇薇,你難道不信任我的馬術嗎?還是說你就這麼討厭我?」
葉東慎的濃眉飛揚,眼睛瞪大,仿佛含着無xiàn 委屈,他分明是個大人了,可他的一舉一動,總讓人感覺到他不過是個大男孩,他略略委屈,就能輕易激起女人溫柔的母愛。
葉東慎這般受了委屈的模yàng ,竟讓何薇看得自責,「哎,我沒有討厭你。只是…」
葉東慎一下子就眉目朗然,說:「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