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輕描淡寫地道:「因為我要處理靜氣訣被盜之事,不能和他久戰。而且,烈陽宗實力雄厚,不到最後關頭,不宜殺人。」
溫言長嘆道:「但你沒殺他,卻帶來了嚴重的後果。剛才我來見你,他們半路把我攔着,將我身上的靜氣訣搶走了!」
宋天眼神倏然轉利,一語不發,目光死鎖住溫言。
溫言硬着頭皮道:「他的實力有多強,你該比我清楚。」
宋天驀地一聲沉喝:「宋雲!」
聲音遠透出去,不多時,宋雲推開院門走了進來,看了溫言一眼,沉聲道:「大哥!」
宋天有若磐石的面孔上沒有絲毫表情,簡潔地道:「立刻全力查烈陽宗那批人的動jìng ,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們!」
宋雲大喜道:「大哥你終於肯對他們下手了!」
溫言聽得心中一動。
看這意思,昨晚宋天是留了情。
宋天冷冷道:「敢搶靜氣訣,我會讓他明白宋天的怒火,不是輕易可以承shòu!不惜代價,儘快找到!」
宋雲轟然應喏,朝溫言又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院門重新關上,宋天又轉過頭去,看着水塘內遊動的魚兒,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地道:「知道為什麼你已經沒了脅迫我的籌碼,我卻還沒動手殺你嗎?」
溫言坦然道:「養息功。」之前的交易條件是還靜氣訣,對方就不找他要養息功,但現在交易失敗,他也怪不得宋天動手。
宋天卻不疾不緩地道:「不,是因為你仍然敢來見我。無論這是否你故意行險的一招,我仍然欣賞你的膽魄。把養息功的訣要留下,我讓你離開,並且將你的徒弟還給你。」
溫言毫不猶豫地道:「不行!」
宋天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溫言知道他出手在即,立刻道:「等等!動手前你至少做到你答應過我的事。」
宋天轉頭看他。
溫言提醒道:「你說過你要告訴我為什麼非得到養息功不可。」
宋天神色漸jiàn 緩和下來,仰頭望向夜空:「這是個很遠的故事,不過我言出必行,告訴你也無妨。話要從一千多年前說起。」
溫言精神一振,凝神傾聽。
「那時是在唐代,靜氣宗是武林一大宗派,當時的宗長名叫宋凝淵,是人所敬畏的當世頂尖高手。」宋天不快不慢地道,「他也是靜氣訣的創始人,是我宋家的列祖之一。」
宋凝淵一生沒有收過外姓徒弟,靜氣訣只傳同族子女。但他卻有個好友,也是與之不相伯仲的頂尖高手,名叫虛玄儒。
兩人從成名起就相互惺惺相惜,最終成為無所不談的至交,也是切磋武藝的最佳對shǒu 。
要知道達到某種境界之後,想要再有所進步,已經非常困難。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相等水平的對shǒu 來不斷切磋,尋找突pò 的秘訣。當時,兩人就是這種做法,相互交流對武學的感覺,甚至交換自己的武功秘訣來尋找自身的缺點。
就在兩人結交三十周年那晚,意外發生了。
那是月圓之夜,宋凝淵擺宴宴請虛玄儒一家,但最終只有後者一人獨自赴席。
宋凝淵自然訝異,問起緣由,虛玄儒卻是一臉複雜神色,答非所問地對宋凝淵說,今晚他要給宋凝淵看一樣非常特別的東西。
後者當然不會拒絕,欣然答應,跟着他離開了宋家。
這一離開,宋凝淵再沒回來。
次日一早,宋家的人去虛家找尋,才發覺虛家已經舉家消失,從此不知所蹤,包括虛玄儒在內。
聽到這裏,溫言錯愕道:「難道宋老先生出事了?」
宋天輕嘆道:「確實是出了事,但是並不是死了。在那之後,過了十年左右,忽然有一天宋家有人路過一個小鎮,竟然在鎮上發現了家祖,但他已經瘋了,時而傻笑,時而痛哭,時而憤怒。而值得慶幸又或者說不幸的是,他像是完全失去了武功,跟個普通人似的。」
溫言腦中立刻勾勒出虛玄儒出陰招打傷宋凝淵,然hòu 把後者武功給廢了的情景。
難道是這樣的版本?
宋天徐徐接道:「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