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見他不願多說,我也沒再追問。
晚膳過後,皇帝坐在暖炕上一動不動,我問他要喝茶他也不說喝,我問他要下棋他也不說下,然後我們兩個乾瞪眼瞪了挺久。我就奇怪了,皇帝今晚一雙眼粘膩膩直往我身上糊,我一想到小桃紅說的『侍寢』,心裏別提多彆扭。
其實要說真侍寢吧,我是打死不信的。我猜他多半有話要說,就像上一次那樣,陪我蓋蓋棉被純聊天,第二天啥事也沒各玩各的。但是我又想起白天丁香跟我說的事,難道丁香把彤婕妤打得這麼傷,把皇帝給心疼大發了?
……那我要不要飛書回家讓大哥趕緊帶丁香逃命去?
我猛搖頭,皇帝不可能會因這種小打小鬧的事為誰出頭,他要是敢因為這事為彤婕妤出頭,我今晚非跟他扛上不可。
屋裏被窩暖好了,我承受了無數的注目禮,問他:「皇上,可要就寢?」
皇帝沉吟一聲:「好。」
於是當我們肩並肩踏入寢室,我居然完全不似上次那麼緊張急促,態度坦蕩蕩得小桃紅在一旁直對我豎大姆指。正當小桃紅替我解開鳳冠,皇帝忽而說:「朕來。」
我等用十分古怪的眼神回視他,皇帝接過小桃紅手上的梳篦,在我身後站定。
我僵着身子坐在銅鏡之前,抿着要笑不笑的雙唇,當梳篦輕輕梳過髮絲,只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別誤會,我真是激動的。兩輩子加起來也不曾有過的待遇啊!你讓我能不激動嗎?!
「朕記得皇后出嫁之前乃是京城第一閨秀,又得洞簫名家白老先生真傳,閨名可謂名動一時。」
我回神,忙不殊地點頭,結果忘了頭髮還在皇帝手裏,被他抓得緊緊,差點沒把頭皮給拔了。
我大叫一聲,吃痛地捂住頭皮。皇帝忙鬆手:「你沒事吧?」
「臣、臣妾無礙。」有礙也不敢說吧,你是皇帝啊!你給人梳發,至於把別人的頭髮抓得這麼緊嘛!
我越想越不放心,皇帝這矜貴得壓根沒侍候過人,一個大男人粗手粗腳的,剛剛那一抓也不知拔了我多少頭髮,保險起見我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皇上,還是讓臣妾來吧。」我伸手想奪過他手中的梳篦,孰料皇帝猛地捏住我的手心。
我還沒反應過來,皇帝已經眯起眼:「說起來,朕從前就十分好奇,皇后身手敏而快、步履輕便不似一名大家閨秀,倒像一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