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皇后』二字,狐疑地走上前,將白丁香從頭打量到腳,登時明白過來她便是那日皇上特地出宮祝賀成親的人,心底剎時滑過一抹妒意和怨恨。
那天本是她的生辰,她原是想藉此機會留住皇上,央求皇上留宿的。當天她足足等了一夜,直到皇上從宮外回來了,卻因皇后醉宿而耽擱時辰,最終都沒有來她的宮中相伴。
要她說,皇后根本就是藉故裝醉,為的是能夠親近皇上!
新仇舊恨上心頭,彤婕妤抬眼再看白丁香,眼神也隨着變得厭棄和嫌惡。
白丁香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總覺得面前這個女人的眼神很古怪,不想跟她們多接觸,便退後幾步,轉身要走。彤婕妤突然叫住她:「皇后娘娘沒有告訴你,踏入皇宮,便要守皇宮的規矩?」
白丁香步伐一滯,暗暗蹙眉。
金桔一慣對彤婕妤為命是從、盲目聽命,平日彤婕妤作小伏低,她便跟着軟柿子,可一旦感受到彤婕妤態度轉變,她瞬間也覺得有了底氣,狐假虎威好不氣勢。遂金桔冷哼一聲:「好生沒有規矩,見了娘娘,還不過來跪下,給我家娘娘叩頭行禮?」
白丁香沉下臉,總算明白這主僕倆分明是來找茬的。論理說,這人若是宮裏頭有品階的娘娘,她一介草民還真得乖乖給她叩禮。可問題是,眼見這兩人囂張跋扈的神態舉止她就倒胃口,要她向這兩個下巴抬到天上去的女人彎腰低頭這麼憋屈,她才不干。
反正她有大靠山,全天下除了皇帝,還有誰比皇后大?
白丁香雙手環胸,偏就是不低這個頭:「娘娘?誰是娘娘?你是娘娘?」
「大膽!」金桔原本見白丁香好言好語,直以為撿了軟柿子捏,孰料她說變臉就變臉,登時氣得漲紅了臉。她退開一步,讓出彤婕妤來,義正辭嚴地凜然道:「這是我們娘娘!還不速速叩禮?!」
白丁香輕飄飄地『哦』了一聲,瞟向彤婕妤,眼中充滿露骨的不屑:「你是什么娘娘?」
此言一出,彤婕妤便知她是在諷刺她,仗着背後倚靠皇后來諷刺她,心頭怒火更盛。她剛在赤霓宮受了氣,在宮裏處處受人奚落窩囊氣也就罷,如今還要被一個鄉野村姑瞧不起,不過是仗着有靠山罷了。
宮裏本就有宮裏的規矩,她欲行之事本沒有錯,就是小小懲戒面前的女子也再不為過,不怕日後皇后來討說法。人善被人欺,她若不稍立威信,往後豈不誰都敢欺她頭上來?
彤婕妤心念電轉,臉色驟沉,嬌斥一聲:「放肆!」
她面帶厲色,不露聲色地沖金桔打眼色,金桔猛地撲過來,倏時抬手揚於空中。
白丁香目光冷銳,早已看穿彤婕妤的動機,以她的身手豈會讓金桔得手?她手腕一轉出手如電,五指一縮扣住金桔意欲刮掌的手。
「啊!」金桔的手腕被她一扭,一張小臉登時慘白,吃痛驚呼。
白丁香冷哼一聲,不過小懲一戒,力道還不及平日萬分之一。大家都是女人,她一練家子可不屑欺負人家柔弱女子,遂鬆開手將金桔推開。
想她白丁香不說常年待在南疆堪稱一城小霸,就是偶爾還會女扮男裝隨夫君征戰沙場。她外公可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高手前輩,她身為關門弟子,豈是好欺負之輩?
金桔吃痛地退了一步,不巧撞上彤婕妤,慌張之下竟不小心一腳踩在自家主子的腳上。兩人一踩一撞,尖叫一聲齊齊摔倒在地。金桔始料未及,忍痛趕忙爬起身去扶自家主子。
她未料到此女如此彪悍,心知不妙,驚慌大呼:「你幹什麼?!來人啊!打人了!快來人!」
見她發了瘋的大呼大叫,白丁香就是再淡定也明白自己怕是要闖禍了,心裏正暗暗琢磨着要不要把人敲暈轉身開溜,一聲尖銳的太監嗓直呼而來:「發生什麼事?」
第65章皇后兄長囑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