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手也顯得特別修長好看。
咦,喝個水,她居然都覺出大氣了……
「你看什麼?」他忽然開口。
林淺被逮個正着,微微一哂,說:「沒什麼,我看你真的一點甜的都不喝?」
「嗯。」他輕聲答,「不喜歡。」
「哦。」
車內靜了一會兒,他又反問她了:「你喜歡?」
林淺想了想,答:「其實我什麼味道都喜歡。」
甜的、酸的、辣的、鹹的、苦的。什麼東西,都有它最好的一種味道。她什麼都嘗,她都喜歡。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個回答,厲致誠的臉上卻染上淡淡的笑意。
林淺莫名其妙地有點害羞起來:「你笑什麼?」
厲致誠看她一眼,卻未答。
他生性寡淡,她卻喜歡各種繽紛色彩。
宛如一朵七彩的花,開在他沉默的心湖中。
而他雖然不講話,林淺也感覺得出來,他此刻的心情是很好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捅馬蜂窩就要趁現在。於是她低頭喝了口水,又清了清喉嚨,以很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對了,我跟寧惟愷,以前認識。」
為什麼要對厲致誠坦白過去的這段小戀情呢?
林淺想得很清楚,兩個人相處,本來就該坦誠交流,才能長久。
而且剛剛在商廈里,厲致誠已經看到了寧惟愷挺親熱地跟她講話。雖說寧惟愷裝模作樣,以前輩提攜行業後輩的態度,拉着她在指點江山。但厲致誠多精明的人啊,走一步想三步,寧惟愷幹嘛要單單跟她一個小角色講話?說不定他心裏現在已經起了疑竇,只是臉上不露分毫。
而聽到她的這句話,正在開車的厲致誠動作一頓,轉頭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有點沉j□j人,看到林淺有點心虛。
她明明只說到「以前認識」,可他的目光,怎麼好像僅聽這一句話,就洞悉了所有呢?人的心性也不能通透成這個樣子吧……
這時,車已經駛入林淺住的小區。方向盤慢慢打了個彎,他看着後視鏡,開始緩緩後退停車。林淺便在他沒看着她的這幾秒鐘里,很快速地說道:「唔……我大二的時候,他大四。本來是不錯的朋友,後來好了十幾天,覺得性格不合,又分手了。」
其實這裏,林淺還是隱瞞了一部分前情。她跟寧惟愷分手,並非因為性格不合,而是她發現他劈腿,腳踏兩條船。但這種事講起來,多少有點沒面子,所以她另找了個藉口。
這時,厲致誠已經把車停好了。她已「坦白」完畢,他卻未出聲,轉頭,靜靜地看着她。
怎麼,吃醋了?生氣了?
林淺自覺坦坦蕩蕩。可不知怎的,看着他幽沉的黑眸,狀似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她心中竟生出一絲像是在老虎頭上拔毛、顫巍巍但又略帶點興奮的感覺。
「那我走了,周一見。」她解開安全帶,伸手就要推車門。
胳膊倏地一緊,被人拉住了。她一晃神,他已經俯身過來,低頭就吻住了她。
這是跟上次,完全不同的一個吻。
更有力,更強勢,也更深入。
林淺的心撲通通地跳着。因為唇舌被人太過熱烈地侵佔着,以至於眼前也有微微的暈眩。厲致誠沒像上次那樣,只是用身體和手臂將她堵在椅子裏。而是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令她的身體不由得前傾,貼到他的胸膛里。而他另一隻手,穩穩扣住了她的後腦,令她只在他的掌中,只在他的唇下,動彈不得。
男人的臉因為親吻的動作,輕輕摩擦着她的臉頰。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挺拔的鼻樑,頂在她的臉上。呼吸的熱氣,低低噴在她的臉上、眼瞼上。而他嘴裏,還有清淡的烏龍茶的味道。那舌頭果斷地、強勢地追逐着她的,幾乎令她半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只得與他徹底地糾纏着。
而林淺被他這麼吻了一會兒,雙手也慢慢抬起來,抵在他的胸口,輕輕抓住他的衣服……
這一吻,竟吻了很久很久。
三分鐘?五分鐘?甚至十分鐘?
直至林淺感覺嘴唇都有點疼了,他才緩緩將臉移開。那深邃漂亮的眼睛,還盯着她。裏頭仿佛依舊有黑色的未褪的暗潮在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