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重如千斤,眼前一片昏暗,腦海中里不住回想起這麼多年和二哥在一起的一幕幕,眼淚止不住的滑了下來,只恨自己來得太晚。
帶着昏迷不醒的二哥到宮裏,婉晴給二哥醫治了一夜,皇上在外面守了一夜,眼睛裏滿是血絲和自責。季悅君回來之後根本不讓御醫給她檢查,誰勸她都沒用,一言不發死死盯着二哥的房門望了一夜,更別提雍王府的一眾人等。
所以一定要替二哥做好一切事物,二哥現在的身體最重要。我累一點不要緊,一定要保護好二哥。江陵月在心裏默默下定決心。
林瑄望着江陵月寫滿疲憊的眼睛道:「陵弟好幾晚上沒睡好覺了吧?眼睛都有血絲了。」
&哥,我皮糙肉厚,身體很棒的,這些都沒關係。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多休息。」
&兄明白陵弟是為我好,但是這件事必須我們一起做。這次受傷最起碼有一個好處,左相不會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昨日皇兄探望的時候說,密探還在查殺手的身份,但殺手的組織相當神秘,尚無消息,所以你我都要小心。而且我需要這次的蹴鞠大賽來給百姓重塑皇權。林家自從先帝朝政劇變之後,自皇兄十五歲登基,左相權力卻隻手遮天,各大世家聯合結盟,皇兄一再等待時機為的就是重奪皇權,而現在時局太不穩定了,實在不是休整的好時候,何況你二哥我也沒那麼脆弱。」林瑄心裏明白,林家欠江家的太多,陵弟事事都為他這個二哥考慮,但是自己照顧他太少。
&哥要去做的事情我一定陪你!」江陵月眼神堅定的望着林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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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宮殿裏,紫色的銅爐里飄散出裊裊雲煙,襯得大殿更威嚴奢華。照國皇上林瑾身着明黃色的皇袍端坐在寶座上。
&兄,此次出了三國蹴鞠大賽又添了比武大賽?」林瑄仔細讀過林瑾遞來的邀請文書,眉頭擰成了「川」字,深思一會兒,說:「晉國太子最近也太囂張了,在我們國土上也不消停,沒有三國的同意直接發請函,簡直是挑釁。」
林瑾呷了一口茶緩緩道:「晉現在還是老國君臨朝,晉太子都三十多了,只怕這個太子要按耐不了多久,要有所表現了。」
&難怪他按捺不住,畢竟當了那麼多年太子,資質平庸不說,心胸狹隘,妒才嫉能。一眾弟弟們對東宮虎視眈眈。」林瑄不禁有些同情晉國太子了。
&是無情帝王家,像我們大照國一樣,世代兄弟一心的皇室太少。瑄兒,無論面對什麼,對皇兄來說最重要的都是你。上次遇刺之後,皇兄就想,多年前把你送出京出是最正確的決定。現下京都形勢異常複雜,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林瑾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溫情一面,畢竟十五歲登基以後為了江山,他只好扛起所有的責任,努力去做一個合格的皇上。
林瑄心裏明白,皇兄是這世界為數不多可以信賴的人,聽完皇兄的話不禁有些感動,畢竟長兄如父。他從出生起就沒見過父皇和母后,不知道什麼叫做父愛也不明白什麼是母愛,而他的出身決定了他一生都高高在上,沒有機會去接觸他人。
從記事起,林瑄聽到皇兄說的最多的話就是,瑄,你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皇宮之內除了我們兄弟倆沒有可以相信的人,知道麼?!皇兄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外人看到的大多是皇家光鮮的一面,內里的心酸苦楚又有多少人會明白?
林瑄快步從大殿裏走出來,三月底四月初已經有了春天的跡象了,陽光照耀着宮殿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邊,可是陽光灑在林瑄身上卻無法照亮他心裏的陰霾。林瑄此時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有人會迷戀皇權,這分明就是一個巨大的枷鎖,以天下之名把你困在各種責任壓力之下,使人不得不放棄私慾,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真正的快活。
或許帝王家第一守則就是不能隨心所欲吧,不然天下人都不幸福了,自己一個人的不幸福換天下人的幸福也很值得。想着想着林瑄自己反倒笑了起來,低語道:難懂莫過少年心。沒想到本王都傷感起來了?
走在偌大的皇宮裏,林瑄望着幾百年未曾改變的巍峨殿宇,想着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