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海喝起來,正是長身體的半大小子,一早起身就趕路,可不餓得狠了,吃得那叫一個多,直看得莊瀾琋和莊瑞傻愣愣的。
太子搖頭笑道:「怪道民間有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你們這樣兒,一般人家還真養不起了。」
林雩文質一些,平日裏在家可吃不了這般多,只是如今每日裏跟着莊爝兩兄弟跑來跑去,這飯量也漲了。此時聽了太子的話,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莊爝和莊灼兩人卻是渾不在意,甚至怕林雩不好意思多吃,一人夾了個大大的饅頭放到林雩碗裏,道:「多吃些,不吃飽可沒力氣出去玩兒。」
莊瀾琋和莊瑞兩個小人小肚皮,早已吃飽了,這會兒便好奇地問起三人出門的見識。
莊灼咽下口中的包子,道:「我有見那廟裏和尚練武,一招一式虎虎生風,瞧着挺威風的。不過沒什麼事由,也沒見他們出手,不知深淺。我們總不能叫侍衛去試探他們的身手吧?在那兒住了兩天,把能逛的地方逛了個遍,沒什麼好玩兒的了,就出發回來啦。」
莊爝也跟着補充了一些在寺廟裏的見聞,又說有些地方他們這些外來的香客進不得,莊瀾琋和莊瑞聽了也覺得有趣。
莊爝幾人吃完,聽聞莊瀾琋被莊煜給丟下了,自然自告奮勇地帶着莊瀾琋和莊瑞找地兒遊玩去了,太子和太子妃只需跟在幾人身後看顧一二,很是輕鬆。
卻說黛玉直到被莊煜挾裹着坐到馬車裏,才反應過來,前段時間才經歷了這麼一出——太子和太子妃把莊瑞丟給他們,自己跑出去遊玩了一天,當時莊煜便嚷嚷着要「報復」回去,如今可不就是?
黛玉掐不動莊煜身上的肉,只要扭了一把他的耳朵,似真似假地埋怨道:「你也忍心丟下琋兒,她要是哭了怎麼辦?等你回去,說不得氣性兒上來,不理你了,你可別來找我訴委屈。」
莊煜卻全不在意,道:「琋兒鬼靈精得很,你道是我丟下的她?還不是向我訛了許多東西,這才乖乖被我們『甩』掉的,不然她只一味粘着你,假哭幾聲,你眼裏哪還放得下我?」說着,難免露出些酸味兒來。
黛玉好笑不已,一時掙不開,只能被莊煜攬着倚靠在他懷裏,問道:「她訛了你些什麼?這段日子可沒少買玩意兒給她,都半路運回去好幾箱子了。」
莊煜擺擺手,道:「那些哪算?她要的可多了,什么小馬駒、小老虎、小獵鷹、小天鵝……還要我親手給她扎花燈、風箏,做小船,還要你給她做一身騎裝,我帶她去騎馬……估計她懷裏那本專門用來給我記賬的小本子,已經有厚厚一沓了吧。」
黛玉聽了,笑倒在莊煜懷裏,這些東西,莊瀾琋想要,自然不會得不到。只是家中上到莊曄和仇卿妤,下到莊爝、莊灼兩兄弟,都喜歡與莊瀾琋玩兒一把「有來有往」的「討價還價」,莊瀾琋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付出什麼,不想養成她不勞而獲的習慣,哪怕她給出的是一個針腳粗劣的荷包換一個價值不菲的琉璃走馬燈,卻並不會由得她撒一撒嬌、或是掉幾滴眼淚,就送上她想要的東西。
黛玉覺得這樣也好,莊瀾琋身上的寵愛太過,若無人約束一下,只怕將來這性子是要被慣壞的。反正這般付出和收穫,也是十分有趣的事情,全家人都是樂在其中,莊瀾琋也不覺得有半分的委屈。只不管她做的荷包多麼彆扭,顏色多麼難看,家裏人誰得了都樂意戴在身上,且不以為忤。
說話間,黛玉又提起莊爝三人,直道今日他們也該回來了。
莊煜聽了,便耍賴般拿臉直磨蹭她臉頰,低聲嚷嚷:「今日不許管他們,只許想着我。」
黛玉被莊煜臉上的鬍渣扎得微癢,忍不住咯咯地笑,推着他的臉直道:「難怪琋兒要說你是糙老爺們,鬍子扎得人好癢。」
莊煜聽了,反而變本加厲拿下巴去蹭黛玉的臉和脖子。
被他這樣一鬧,黛玉也沒了想旁人的心思,果真這一日只滿心滿眼的都是莊煜,被他帶着上城裏最有名的酒樓吃飯,吃他親自買回來的小吃,兩人分食一串糖葫蘆,由他帶着自己爬山、游湖,甚至找了個人跡罕至的溪流旁,吃他親手捉來親自烤熟的魚……
這一日,黛玉玩得很累,可臉上的笑容卻止都止不住。
&次帶琋兒一起來吧。」黛玉說。
&莊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