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咬住了「濟南號」的某一個部位一般死死不放,朝倉鷹手腳齊用,只要一逮到機會,便將炮彈傾瀉下去,
漸漸的,一船一機漸漸的脫離了大部隊,開始朝着東北方向馳去,
看着一艘又一艘艦船被炸毀,牛名貴心疼如焚,學兵軍海軍的底子本來就薄,這些千把噸的小艦對於那些大國來說或許不值一文,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心尖尖肉哪,本來以為三號碼頭便能將日機攜帶炸彈消耗空了,誰知道日軍來襲機群如此之多,現在居然還有幾十架戰機還能持續轟炸,這讓牛名貴聞到了血腥的味道,,「這樣下去可不行,東山部艦隊會被完全摧毀的。」他思忖着,眉頭緊鎖,渾然不顧因為碼頭上的火焰自己已經暴露在了鬼子的視野里,來回踱步想着辦法,
「轟。」西北面不遠處的海面上,隨着一聲劇烈的殉爆聲,一艘魚雷艇沉沒了,牛名貴看見這一幕,眼皮劇烈的跳動着,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水兵跑了過來,他們圍住牛名貴,一個戰士說道:「牛調度,我們必須反擊哪,就是打不中敵機,把他們引過來也是好的。」
牛名貴吼道:「我不想啊,可是我們用什麼打,。」
「岸防炮啊,就用岸防炮轟他娘的。」
「岸防炮。」一號碼頭設有三座炮台,共有五門大炮,其中三門主炮口徑都是240毫米,兩門副炮口徑也有180毫米,相比通常口徑在27毫米和30毫米的高射炮,岸炮就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用這種巨炮打飛機,那就是用機槍打蚊子哪,偏偏,還肯定打不中,牛名貴也真是急了,他吼道:「好,就依你們的,給我用岸防炮轟他娘的。」
一號碼頭忽然響起了隆隆的發炮聲,陳遠洋也好、歐陽雲也罷都吃了一驚,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看清日機飛行方向以後,歐陽雲的眉頭就鎖了起來,東山部所有艦船都集中停靠在一號碼頭,一旦被日機空襲成功的話,他不敢想像那些艦船還有幾艘能夠逃過這一劫,而一旦失去這些艦船,東山島就起不到掣肘作用了,
「炮聲,陳副司令下令防空部隊進行反擊了,不行,這樣的話會暴露總司令所在位置的。」東山島上有防空部隊,不過規模很小,畢竟,東山島將來的防空是要交給空軍的,所以,東山部現在的防空力量,其存在的意義更趨於象徵性,東山海軍基地是要像釘子一樣楔在這裏的,即使地面防空力量再雄厚也不可能擋得住日軍航空部隊的持續轟炸,所以防空只能交給空軍,防空陣地就設在距離司令部不遠的地方,這實在讓人擔心,防空炮火非但擊不落一架敵機,反而有可能引得日本人將注意力投往這裏,那樣的話,所起效果反而適得其反,
「不是防空炮,倒好像是岸炮。」另外一個軍官說道,
歐陽雲直接衝出了會議室,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幕奇景,北方,也就是一號碼頭的位置,團團炮火騰空而起,從炮火的形狀上分析,確實不像是防空炮,他問道:「一號碼頭誰在那裏,這一手玩的不錯。」
「是牛名貴,總司令,日本人忽然來這麼一出,是不是意味着他們就要對閩越瓊動手了。」
「有這個可能,不知道有多少艘艦船逃出來了,如果損失過大的話,東山島可要有一段時間被日本人給無視了。」
「被無視嗎。」不少軍官咀嚼着這句話,心中都泛起了一絲苦澀,
岸防炮的轟擊確實給日機造成了困惑,雖然最終只引得兩架敵機前來轟炸,總算是替出逃的艦船分擔了一點負擔不是,,這讓牛名貴多少感到了一絲欣慰,
朝倉鷹打光了所有的炮彈,愣是將「濟南號」的尾部炸得燃起了沖天大火,但是卻沒能更進一步直接將其擊沉,這讓他的心情十分不爽,他恨恨的駕機繞着「濟南號」飛了兩圈,恨恨的罵了幾乎「八格」,只能怏怏的返航,
所有的日機幾乎都在燃油指針過半之前消耗掉了攜帶的炸彈和炮彈,日機相繼返航,一號碼頭附近的空域漸漸沉寂下來,而海面上則繼續燃燒着多處大火,,沒有沉沒的東山部海軍的艦船持續燃燒着並發生着殉爆,讓牛名貴淚流滿面的是,儘管那些艦船的覆沒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艦上的官兵卻依舊做着最後的努力,他甚至看見兩個水兵拎着水桶朝向大火,隨即被殉爆引起的巨大火球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