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少年雖然因疼痛而微微蹙着眉頭,但他的唇畔居然還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似是自嘲,似是無奈。
他的聲音優雅悅耳,帶着玉的潤澤和冰的清冷,似乎有一股直達人心的力量。
即使在這混亂的廝殺中,依舊那麼明晰。
「主上……」「此處便交於你們了,」少年虛弱地喘着氣打斷了幻影的話。
他低低地喟嘆一聲,面容雖仍舊淡淡的,但是語氣已經帶了一絲肅然,「記住我交給你們的任務。
」說完,少年一個旋身,劍氣一盪,竭力在周圍撕開一個了缺口。
緊接着,一陣白色的煙霧陡然瀰漫。
等到再散開時,少年早已不見了蹤影。
唯留呆愣當場的眾人,和一臉擔憂地望着少年消失方向的幻影。
漪喬是被凍醒的。
當她慢慢地張開眼帘,一叢枯草便赫然映入視線。
她的心下一驚,瞬間湧上一絲恐慌。
她掙扎着坐起來,又本能地用手去撐着昏漲的頭部。
勉強忍住不適,她的視線左右逡巡,打量着四周。
這時,漪喬才發現肅冷的寒風呼嘯着掠過蒼涼的大地,萋萋荒草隨之劇烈搖擺,和着風的嗚咽發出簌簌的聲響。
如被浸了濃墨的蒼穹低低地傾壓下來,籠罩在一片蕭索之中,更加重了這寒冬里那種令人透不過氣來的氛圍。
而這份凝重與壓抑,也愈發地突顯出荒野中這場廝殺的凜然肅冷之氣。
「幻影,你先突圍,快點帶着主上走!」幻夜對着身旁一道快速騰挪的暗銀色身影低吼道。
那道身影手起刀落,利落地斬下一個士兵的頭顱,而後一路斬殺,閃身來到幻夜身邊,一面抵擋敵人的進攻,一,原來自己剛才躺在一堆枯草叢裏,周圍一片蕭索凋敝。
碎石朽木雜在萎死的草葉之中,嶙峋兀肅冷的寒風呼嘯着掠過蒼涼的大地,萋萋荒草隨之劇烈搖擺,和着風的嗚咽發出簌簌的聲響。
如被浸了濃墨的蒼穹低低地傾壓下來,籠罩在一片蕭索之中,更加重了這寒冬里那種令人透不過氣來的氛圍。
而這份凝重與壓抑,也愈發地突顯出荒野中這場廝殺的凜然肅冷之氣。
「幻影,你先突圍,快點帶着主上走!」幻夜對着身旁一道快速騰挪的暗銀色身影低吼道。
那道身影手起刀落,利落地斬下一個士兵的頭顱,而後一路斬殺,閃身來到幻夜身邊,一面抵擋敵人的進攻,一立,陪的進攻,一面趁着打鬥的間隙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你以為我不想嗎?只是現下他們人多勢眾,增援又尚未趕到。
而且眼下主上又受了傷,想要突圍殺出一條血路來實在不是一件易事。
」「什麼?!主上受傷了?你這影衛是怎麼當的?!」「如今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一身暗銀色勁裝的幻影緊鎖着冷峻的眉頭,滿是懊惱的臉上蒙了一層懾人的寒霜,「眼下最緊要的,是在爝火騎的增援到來前,護得主上的周全,切不可再出什麼紕漏。
」「這我自然明白,」幻夜側身閃過一個士兵的偷襲,又順勢揮出一劍,臉色冷沉了幾分,「你快回到主上那裏去,幻字組的那幾大高手雖然身手了得,但此刻也恐寡不敵眾。
」「那你自己小心。
」幻影抬手一個橫掃,竭力撕開一個缺口向着另一側騰躍而去。
而在他轉身之際,隱約聽到幻夜低嘆了一聲「真是越來越不懂主上了」。
他的眉頭不由又皺緊幾分。
的確,他也搞不懂主上此次的用意何在。
主上的想法,他也越發得猜不透了。
幻影一路砍倒了一片又一片蝗蟲一樣湧上來的士兵,終於騰挪至戰陣西北角的一隅。
那裏的戰況尤為激烈。
到處都是噴散的血霧,到處都是殘缺的斷肢,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戾氣逼人的刀劍在殘月的冷光下泛着森然的寒意,發出瘮人的嗡鳴聲,在這個似乎沒有盡頭的冬夜裏飲盡悲涼。
砭骨的寒風瘋狂的肆虐,但卻怎麼也掩蓋不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慘叫聲。
成片的士兵堵住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漸漸呈現出合圍之勢。
並且,還不斷有更多的士兵潮水一樣湧上來。
那群黑衣人則有意識地圍成一個保護圈,但是由於敵人人數眾多,雙方對陣極其激烈,那個圈子就變得有些鬆散。
一個少年被護在那個散圈內。
他着一身鑲着銀絲暗紋的純黑色夜行衣,卻是沒有如其他人一般蒙面。
不過,由於夜色極為昏暗,他的面容隱於其中,使人看得不分明。
少年手執一柄長劍,頎長的身影游移於紛亂的戰陣中。
他身法詭譎多變,招式明快利落,劍勢運轉之間,揮灑有如行雲流水一般酣暢淋漓。
不過,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動作流暢中偶爾會顯露出一絲略顯不自然的遲滯,出招的力道也不如何狠厲霸道,而且漸漸有體力不支的跡象。
只是由於他出招神准,出手極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