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終於又完整了,終於又自由了……我又可以這樣觸碰着你,用這兩千年來截然不同的兩種記憶,一邊愛着你。一邊折磨你。哈哈哈……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不是嗎?」
拽着長發的手轉了兩圈再度勒緊。逼迫白秀麒再度痛呼出聲,緊接着另一手掐住他的下頜,指尖在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
溫熱的血液落入嘴角,咸腥氣味在口腔中擴散着。白秀麒哽咽了一聲,閉上雙眼,輕聲問道:「要怎麼做,才能夠平息你對我的恨?再死一次?」
「死?」
男人露出了「無辜」的表情:「不不不,何必這麼着急呢?我看這裏也快要容不下我們了,不如就一起出去逛逛吧,去看看這個世界究竟變成了什麼模樣。」
說着,他一把摟住白秀麒,強行將他向更高的地方帶去。
穿過紫電不斷的黑色濃雲,雷雨戛然而止。金色耀眼的陽光灑落下來,照得白秀麒睜不開眼睛。
耳邊風聲呼呼,過了好一陣子他才重新習慣了光線,睜開眼睛。
籠罩整個陵區的雨雲已經被遠遠地踩在了腳底下,冬日和煦的暖陽正籠罩着大地。近處的山丘覆着皚皚積雪;更遠些的地方,柏官縣城高高低低的建築在陽光下發出反光。
美景當前,太上帝君卻發出了一聲冷笑。
「看看那些蟻穴一樣的東西,看看那些螻蟻一樣渺小的傢伙,居然取代了我的同族,真是荒唐!不過……倒也荒唐不了多久了!」
說到這裏,他愈發用力地摟住了懷裏的白秀麒。
剛才受傷的地方被狠狠地擠壓着。白秀麒疼得兩眼發黑,但是帝君剛才這一番話里透露出的消息,更讓他感到痛心與不安。
明白此時如果把話說破。無疑起到反效果。白秀麒沉吟了片刻,卻是反問道:「你不是擁有了江成路的記憶嗎,那麼這個世界現在是什麼樣子的,你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對這個世界的感情,對人類和妖怪一視同仁的做法,難道就沒有一點打動你?」
「你說『阿江』啊?」
明明是江成路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仿佛另外一個人:「那傢伙還有一點彆扭。不肯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不過抱你倒是一直抱得很緊哦,好像生怕我把你摔死似的。」
抱着我的人是阿江?
白秀麒心中一顫。突然伸手將按住男人的胸膛,熱切地凝視着他的眼眸。
「阿江,你能聽見我嗎?回答我,你回答我一聲啊!」
呼喚聲仿佛真的產生了效果。男人停下了動作,深情脈脈地與白秀麒對視着,然後俯下身來狠狠地咬住了白秀麒的嘴唇。
突如其來的疼痛泯滅了白秀麒最後一絲期待,他用力掙脫了這血腥的一吻,悽惶地看着眼前瘋狂的男人。
而男人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在白秀麒的身上,好像餓虎看見了獵物。
「我就喜歡你主動的樣子。當初你還是應元帝君的時候,也是這樣主動勾引我的。不如我們現在就找個地方……好好再續一下前緣?」
「不……我……不是應元帝君。」
白秀麒吞下一口鮮血,明白退讓已經沒有意義。如果再不做點什麼。不僅是自己,就連這個世界都會受到牽連。
「應元帝君也好,心溟真人也好。都早就已經死了。我是白秀麒,是他們的轉世。我擁有他們的記憶,繼承了他們的魂魄,延續着他們的感情,我不會逃避他們應當肩負的責任。但是,我還是要說——我並不是他們。」
說到這裏。白秀麒的聲音有了一絲哽咽。
「應元和心溟都已經死了。一個因為殺了自己所愛之人,悔恨、不安、痛心而死;另外一個。被你活生生地剮出了心臟,死無全屍……如果能夠化解你的憤怒,那麼我也願意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只是此事之後,不再為人。魂魄飛散,為草為木,為牛為馬,生生世世再不相逢……這樣,你的怒氣就能夠平息了嗎?」
太上帝君因為這個問題而瞪大了金色的眼眸,用力一把揪住了白秀麒的肩膀。
「你以為這樣我的怨恨就能夠平息了?你死了,我的恨……我壓抑了兩千年的孤獨和憤怒又該怎麼辦?兩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