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不是有了,奴婢看着肚子尖尖的,定是兒子。便是不是,主子還年輕,王爺也沒有別的心思,過幾年,總有的。主子切不可想那麼多,孕期可不能心思重。」方嬤嬤笑道。
「我知道。不必擔心。王爺在衛城也不知如何了,走了四天了吧?」蘇棉道。
這一次,北原人並未犯境西北,但是也照舊駐紮了兵馬,只是比起之前遠了幾十里地。之位防備吧。
燕子歸去,只是坐鎮。畢竟他不可能去壽安城的。
「主子,奴婢能進去麼?」青墨在外輕聲道。
蘇棉與方嬤嬤對視一笑:「進來吧。」
「什麼事,還用你這麼可憐巴巴的?」蘇棉笑道。
「不是好事,擔心擾了主子歇息。是那金氏不大好,做夢說胡話,請了外頭大夫也不見效。」青黛道。
自打周氏被當眾處死之後,金氏也就不大好了,估計是受驚了。
「你看着如何?」蘇棉道。
「奴婢看着,似乎真是不大好,人憔悴的厲害呢。」青黛道。
「你叫她來,就說我要見她。」蘇棉道。
一個人好好的就要死了?不可能,估計是心病。
青黛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是。
去了金氏那裏傳了話,金氏雖然算病入膏肓,可是聽蘇棉要見她,還是嚇得要命。
「婢妾身子如此,王妃有孕,衝撞了不好吧?婢妾惶恐啊。」金氏道。
「叫你去,定有事,你去吧。王妃不會怪你的。何況王妃肚子裏,那是烈王世子,豈會怕你這點子毛病麼?」青墨道。
「是,婢妾這就去。」金氏到底掙扎着起來換了一身淺藍色的襦裙,梳了頭往正院去了。
「婢妾給王妃請安,王妃安好。」金氏見了蘇棉,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肚子。個把月不見肚子顯眼的很了。
「給她搬個座兒,方嬤嬤留下,你們外頭候着吧。」蘇棉道。
幾人見方嬤嬤在呢,也就安心了,都出了外面候着。
蘇棉看了一眼侷促的金氏道:「金氏,你這是什麼病?」
「婢妾……不知。」金氏緊張道。
自打那日看着周氏被杖斃,她就病了。總覺得周氏的結局,就是她的。她們打京城來的,不管幹淨不乾淨,都不會被信任的。遲早都的發落了她。
「你是覺得你從京城來。遲早得死在這?」蘇棉一針見血。
「婢妾……婢妾不敢。」金氏慌忙站起來道。
「實話告訴你,如今這府里,各處的細作都有。王爺都知道。沒做什麼的,就不算什麼。誰家府上沒有探子?你是不是,我不關心。你什麼都不做,我就不會叫你送了命。不為什麼,為我肚子裏的孩子積德了。所以你不必自己嚇唬自己。你只要跟其他人一樣,安分守己的度日,就有你的好日子過了。」蘇棉輕撫小腹道。
金氏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應道:「婢妾不敢。」
「好了,你好好的配合大夫用藥。年紀輕輕的,別真的把一條命送在這西北風沙中。周氏是周氏,你是你。與你不相干。回去吧。」蘇棉揮手。
金氏告退後,雲裏霧裏的出去,腳步越發沉重了。
她不懂,王妃叫了她來,特地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就是為了叫她活着?
她抬頭看着五月末的陽光,恍惚的緊。都說蘇王妃是最有手段的女子,那今日之事又是為何呢?她不需要固寵,更不需要爭寵。到底是為何呢?
可是不可忽略的是,她心裏卻是鬆了不少。
方嬤嬤也是疑惑,問道:「主子這是?」
「到底也是一條命,我看着她鬱郁而死,也是不忍心。離家千萬里,也不容易。」註定不會有寵愛就罷了,就這樣送了命,也是不值當的。
「王妃仁善啊。」方嬤嬤道。
蘇棉笑了笑,摸着肚子沒說話。
壽安城的戰事很不樂觀。
因為多了烈王的十萬兵馬,而京城糧草遲遲不到。壽安城裏三十萬人居然糧草不夠了。
而誰也不能指責烈王來人不帶糧草吧?人家只帶了路上來的乾糧。你不能說借用人家的兵馬,還要人家自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