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說了半個時辰,才將前後的因果說完。
那三位細細的聽着,臉上毫無變化,只有董青兒臉色不斷改biàn ,似乎急着想問什麼,卻沒敢開口。殿中的三位,可都不是普通人。不是師長就是長輩,她年紀雖小,也知道此時不適合問話。
等任道遠說完,那白袍道師開口說道:你說出這些,不怕毒發身亡嗎?
任道遠回答道:小子知道,不過左右都是個死,在這平山道宗內,小子沒有親人,但有董青兒這個小朋友,實在不希望她有意外。
一臉的淡然,卻更有說服力。
灰袍老者長身而起,走到任道遠面前,伸手在他肩頭一搭,一股清涼的氣息,從肩頭瞬間傳遍全身。
良久,老者收回手臂,微微搖頭,緊皺雙眉,似有不解。剛才他用自己本身精純的月華之力,探遍了任道遠全身,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倒是對他的修為,小吃一驚,這孩子只有二十一歲,修為卻是不俗。
白袍老者看了灰袍老者一眼,臉上沒有現出怒意,而是繼續平靜的問道:你說每日擔水之時,需要向水中下藥,這藥可在身上?
在,每日一小瓶,數量不多,需要分為十擔水之中。說着,從懷裏取出一隻白玉瓷瓶,這樣的瓷瓶,他已經見過很多個了。每次使用完畢之後,平遠山都要收回的。
灰袍老者劈手搶過,打開瓷瓶,從中倒出一點粉末,觀察了片刻,又伸出手指點了點,放到自己的嘴裏。這老者膽量驚人,明知道這藥不妥,居然敢以身試藥。
其實並非如此,聽過任道遠的述說,這三位猜測,平遠山下的應該是一種慢性毒藥,藥性隱蔽平和,這才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之中中毒,只是稍試一點點,再加上這灰袍老者體內精純的月華之力,想要毒倒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啊……灰袍老者試過藥,臉色微變。
是什麼?另外兩人齊聲問道。
白玉蠻蟲粉。灰袍老者肯定的說道。
果真?這次,那兩位再也無法保持原本的淡定。
沒錯,以前見過的。灰袍老者肯定的說道。
任道遠,你一共使用過多少瓶?白袍老者急急的問道。
任道遠屈指算了一下,開口說道:從開始擔水那一天起,共用掉了十八瓶,每次使用的時候,我都會減少藥量,大半的粉末都被我想辦法倒掉了。
呼……
三人同時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很及時,而且藥量比較小,再分成十擔水,每天只有三個小廚房,這樣算下來了,蘊道宮中所有道師分攤,每人食下的白玉蠻蟲粉數量極為有限。
任道遠自然不知道,這白玉蠻蟲粉是由百毒蠻州,一種極為特殊的蠻蟲製成,將純白如玉,指蟲大小的蠻蟲,用多種毒藥餵養,需要餵食數年之久,待蠻蟲身體裏充滿了毒性,再經太陽暴曬至死,全身干透之後,磨成細粉而成。
通過蠻蟲本身的特製,吸收的毒性平和無比,天xià 任何驗毒手段,都無法查驗出來。就算直接服下,也感覺不到任何毒性,在體內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則會突然暴發。暴發之時,就算是陽階神人,亦難以清除,端得是殺人不見血。
白玉蠻蟲粉,天xià 第一毒。
擁有這種毒藥的,整個九州大陸也只有一個地方,百毒蠻州毒蠻道宗。
再問任道遠中的是什麼毒,任道遠自然不知道,其實他根本就沒中毒,那斗毒酒,早讓他倒進髮簪之中了,怎麼可能查得出來。只是按瘦子所說毒發時的樣子,形容了一下。
三位長者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無奈。他們都是有見識之人,聽任道遠的描述就知道,那毒發之時的樣子,正是中了白玉蠻蟲粉後的表現。很顯然,平遠山騙了他,白玉蠻蟲粉是無解的,就連毒蠻道宗也沒有解藥。
毒蠻道宗對白玉蠻蟲粉的應用,經過數百年的時間,已經是如火純青,所下藥的量,完全能夠控制它毒性暴發的時間。
青兒,你先陪任道遠去偏殿休息一會兒,我們這裏有事要處理。灰袍老者說道。
好的,大個子,跟我來。說着,拉着任道遠的手,走出正殿,到偏殿裏坐下,自有人送上茶點,董青兒的問題多得數不過來,剛才聽了任道遠的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