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打到馬匹左身,要麼迎頭擊下,有馴馬經驗的人都知曉,從這兩個方向刺激馬匹,馬匹都不可能朝前直撞,俱是尋受傷害輕的方向奔去。除非茹娘在張三娘後方用月杖擊打馬臀,馬才會往前沖,可這樣茹娘還怎故意避開?她根本不需要去避的,故兒實在不知茹娘究竟是在張三娘的前方還是後方。」
張三娘一怔,當時溫茹娘確實是在她前方,她也知曉並非是溫茹娘用月杖打的她。可二王妃是這麼交代的,還向她保證,一定能讓溫家吃不了兜着走,她也不會再被禁足。
張三娘惴惴地看向韓秋嬏,韓秋嬏朝她微微頜首,張三娘心裏才略微踏實了一些,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當時茹娘與奴爭執得厲害,奴被氣壞了,實在記不清溫茹到底如何揮的杖,待奴反應過來,馬匹已經朝前衝去,奴怎麼也拉不住。」
張三娘說完,四周一片靜默。溫榮垂首悄悄地瞥了張三娘一眼,張三娘雖壞,可卻缺了心眼,單張三娘一人,並不足為懼。
過了一會,溫茹娘學阿姐的模樣,略直起身子,抬頭目光清亮,謙虛懺悔道,「太后,奴雖頑劣但知善惡,自小阿爺和阿姐就教導奴,『見賢思齊』,『莫以惡小而為之』,平日哪怕被誤會或吃虧了也莫要計較,得饒人處且饒人。那日馬毬場上,奴非但不敢揮月杖傷人,就是爭執辱罵也是沒有的,但兒提馬避險時確實不知趙二娘就在身後。否則寧願自己墮馬受傷,也不願趙二娘受到半分傷害。」
太后聽後點了點頭,溫茹雖不若溫榮知書達理、溫柔曉事,卻也不差了,婉娘的嫡親孫女品性容貌皆無可挑剔,「茹娘,現在你與張三娘各執一詞,我也不好妄下論斷,否則旁人又要說我偏心眼。你說說,為何張三娘會認定是你言語相譏,導致事態激化的。」
溫榮心裏一陣輕鬆,太后已經不想搭理二王妃她們,決定將事情化小,此處非公堂,一家娘子有錯與否,只看太后心眼偏向誰。
茹娘緊張地偷偷看溫榮,溫榮指尖悄悄指了指張三娘,又眨了眨眼睛。溫茹明白了阿姐的意思,鎮定地回道,「回稟太后,先才張三娘自己說了,當時的情形她已記不清,說不定就是記岔了。」
&張三娘怔怔地看着溫茹那張和溫榮十分相似的臉,恨不能狠狠撓上一指甲,為何不是溫家的娘子被毀容。張三娘氣喘的厲害,當時她亦是墜馬了,雖不嚴重,可也留了暗傷,這會兒被氣的差點暈厥過去。
太后頜首道,「茹娘說的有理,既然張三娘記都記不清,怎麼還能在此信口雌黃,胡亂污衊冤枉她人呢。」
張三娘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身形已是搖搖晃晃,韓秋嬏見狀離席走了出來,徑直跪在地上。溫榮眉頭一皺,不知韓秋嬏又要使甚么蛾子,現在二王妃跪在地上,那她一個五王妃是不是也應該跪?
溫榮抿了抿唇,心裡冷笑,只朝太后蹲了蹲身,帶着清淺笑意的容顏萬分坦然,太后看的賞心悅目,二王妃此舉反而顯得拎不清事態。
韓秋嬏說道,「請太后恕兒唐突插嘴。就算溫茹娘未擊杖,可趙二娘受傷甚至傷顏都與溫茹脫不開干係。薛國公府的張三娘已經受到了極嚴重的處罰,可同樣犯錯的溫茹仍舊每日嬉笑玩樂,無半點同情乃至愧疚之心,也從未到趙府探望過趙娘子。外人都道溫家長房家教嚴格,可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味縱容,對此兒真真不敢苟同。二皇子與趙家郎君交好,兒與趙家娘子亦是情如姐妹,趙二娘出了這事,兒是幾日幾夜的睡不着覺,只嘆上天不公。還請太后看在二皇子和兒的面上,還趙二娘一個公道,不要叫無辜人受太多委屈了。」
溫榮暗嘆韓秋嬏膽大,竟然敢出言用二皇子來壓制太后。想着想着溫榮是愈發覺得可笑。二皇子、趙府通敵牟利,可惜現在三皇子和晟郎只拿到趙府通敵的證據……為了對付她,韓秋嬏趕趟似的在太后面前將二皇子和趙府扯上關係,以後怕是甩也甩不開了。
既然這事溫茹確實有錯,溫榮也想借太后壓壓溫茹的瘋性子,最重要的是她還打算讓二皇子和趙家的關係再近一些。(未完待續。。)